林燁眸子一瞇：“庇護張家？”

    楊本華點了點頭，鄭重道：“不錯！我要你，庇護張家周全！”

    “所以，你才以死相逼？”林燁嘴角浮現起一抹冷意，道：“你不覺得，這有點可笑嗎？”

    “并非以死相逼。”楊本華道：“這張家，任何人都可能對不起你，但唯獨張晚秋，沒有對不起你！張晚秋生是我張家的人，死也是我張家的鬼，讓你庇護張家，有何不可？”

    “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林燁淡淡道：“不過，我庇護張晚秋就行了，干嘛還要庇護張家？張家的死活，和我們半毛錢關系。”

    “最近我去了一趟秋葉醫館。”

    但面對他的回敬，老太太難得的沒有發火，而是轉開了話題，再次道：“那個醫館，像模像樣的，其實經營得挺好的。”

    “然后你想說什么？”林燁道。

    “沒有然后了，你能讓江城這三大家族，都為你使用，你還成立了躍龍集團，你的身份，我已經不敢再猜測了。”楊本華道：“或許，我那個已經死去的老頭子知道一二，所以，他才質疑要將晚秋許配給你，這不是他糊涂，而是想給我們張家一個造化。”

    “這件事，直到我看到胡一通胡老，愿意在你的醫館里為你坐鎮時，才豁然想通了。”

    “這三年的時間里，你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需要低頭做人，但從我的壽宴之后，你其實就已經變了。”

    “你寸土必爭，分寸不讓——和你有仇怨的，諸如常浩父子、蔡家、喬家等，都遭到了懲罰，但和你有恩或者有交情的，如晚秋，張柯，甚至我楊家的楊仙兒，但又都平步青云。”

    “你恩怨分明，忍辱負重……或許，說這個詞有點不恰當，但我知道，能有這種心性的人，是不可能在我張家當了三年窩囊女婿的。”

    “可惜，我那老頭子，死得太早了，從沒有透露過一二。”

    “而我身居張家執掌之位，從此固執驕縱，也從來沒有細思過，這件事的蹊蹺。”

    這一番話，楊本華說得肺腑。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林燁凝視著她的臉半晌之后，開口道：“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我不會原諒。其實虧待我無所謂，我受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但正因為你在張家的霸權，你的縱容，讓其他人肆無忌憚，導致了晚秋的難堪。”

    楊本華身體一震，喃喃道：“我明白，我明白……”

    至于她明白了什么，林燁沒問，而是繼續道：“但你今天既然把這番話說給我聽，那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力救你。”

    “不用！”

    楊本華斷然拒絕，道：“你只需要答應我剛才的要求，我就死而無憾。這個世界上你最討厭的人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最討厭的人？”林燁自嘲一笑，想到了自己的奶奶，想到了林霄，頓時淡漠道：“你還排不上號，你的命，現在閻王爺也收不走！”

    “現在我們張家危在旦夕，長恩集團來勢洶洶，需要你力挽狂瀾。”楊本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老瞳逼視著林燁，道：“林燁，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要答應我，拯救張家，庇護張家！”

    因為激動，楊本華說話時三番五次想要撐起身體，但卻沒有力氣。

    “邱大夫！”

    林燁不等她再說話，就一把將楊本華給按在病床上，點了她的穴位，朗聲道：“來給我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