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顯周到的最早,正是炎熱的時候,黃顯周上身都汗透了,一腳踩進屋,迎著滿屋的涼氣,打了個寒噤。
潘世易猶豫了下,欠身和顧硯低低道:“黃主事趕得太急,這一身汗,冷熱夾擊之下……”
“石滾,帶黃主事先去洗一洗,水要熱一點,找身衣裳給他換上再帶他過來。”顧硯一聽就明白了,立刻吩咐道。
“世子爺慈心明察,真是體貼……”
“行了行了趕緊去吧。”顧硯無語的打斷了黃顯周的感謝。
黃顯周立刻意識到自己又犯了陰陽怪氣的毛病了,沒敢多說,趕緊跟著石滾下了臺階。
“從前阿爹總說我不知體恤,不通人情,我還不服氣,現(xiàn)在才知道阿爹說的對,多謝。”顧硯沖潘世易微微頷首。
“不敢當,世子爺只是沒想過這些細務(wù)而已,有過一次,就能一觸百通。”潘世易急忙欠身道。
“細務(wù)里有大學問。”周沈年語調(diào)感慨,“昨天那群車水農(nóng)人打架的事,昨天回來的時候,我繞道問了問,說是今年天旱,各家都要車水入田,水車沉重,一向是幾家,或是整個村里的壯勞力集中起來車水,輪流往各家田里灌水。
“這中間就要記著哪家出了多少工,哪家得了多少水,記工記水就用哈頭歌,大家跟著號子踩水車,水車轉(zhuǎn)十二圈叫一哈,在哈頭歌里就是唱完一朵花,一套哈頭歌唱下來是十七哈,一到十七的花都是固定的,不能錯了。
“昨天那群農(nóng)人打架,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的重復唱,或者跳唱了,這就牽涉到人工和得水多少,也就難怪要打架了。”
潘世易聽的津津有味,顧硯也聽的專注,仔細想了想,笑道:”這和挽花歌道理相同。”
三個人說了沒多大會兒,石滾就帶著換了一身新衣裳的黃顯周再次進來。
黃顯周進門就長揖到底,直起身,沒等他說話,顧硯就擺手道:”不用謝,坐下說正事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