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走路腳痛-《我重寫了家族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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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出人頭地,混成人樣難道是錯的嗎?
劉昌達(dá)一時沒了答案。
到縣衙抄書的活計是他幫忙給徐二愣子找的,也因其勤懇,所以才得到了鄭胥吏的賞識,這一步,徐二愣子沒有錯。而后他的學(xué)生想要往上面更升一步,于是給鄭胥吏送了禮。
這一步……, 似乎也沒錯。
“你們師生吵什么呀,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里屋的門打開了,小腳女人打破了二人的沉寂,她端著一盤新摘洗的枇杷,細(xì)步走了過來,“先吃吃枇杷,想清楚了,再說話。”
他們是一對典范夫妻。
劉昌達(dá)很尊敬小腳女人的意見,他將燃盡的煙蒂扔進(jìn)了煙灰盒,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下,手一捏幾個黃色枇杷,咬著皮,吐著核,斯文的吃了起來。
“你也吃。”小腳女人勸了一聲。
徐從這才動嘴。
等師生二人吃了一小半果盤的枇杷后,小腳女人再次開了口,如老夫子嘲弄她一般,她說出了不符她身份的話,“先生,你沒吃過苦,不知道吃了苦的人是怎么個活法,他走一步,腳也痛得很, 還得征詢你的意見。你在責(zé)怪他,卻不知道他是怎么個腳痛法……”
(“師娘比他這個新式學(xué)堂的學(xué)生更為西化……難保會不經(jīng)意間說出不符合她身份的話,從而遭到守舊老夫子的嘲弄……。”——第四十六章。)
沒吃過苦?劉昌達(dá)皺了眉頭。他的細(xì)君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門第是和他相合的, 不然也不至于兩人成了婚。若說他沒吃過苦,小腳女人更沒有吃過苦,有何資格來責(zé)怪他。
只不過他聽到了后面的一番話后,瞬間就明白了小腳女人的指摘。他噤口不言了,放下了枇杷,點起了煙。
這是小腳女人對他第一次發(fā)脾氣?她性格是很溫婉的,不喜歡多說話,受了委屈就也不吭聲,默默忍受了的,夫為婦綱嘛。
站在地上的灰白狐貍聞言,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小腳女人足底蹬著的尖頭小弓鞋。這隱喻它是聽明白了的,小腳女人說話的技巧并不顯得多么高明。
并列的腳只有三四寸大小,如一彎新月,看起來是不錯,可它記得上次小腳女人誤踩了它的尾差點跌了一跤的那一刻。她走路,是帶著痛的。也難怪這么容易失足。
“你看的日譯書呢,前些日子,我找到了日文原版。”
先生吞云吐霧了一陣子, 像極了一個渡劫的仙,他的臉隱在了白色的煙霧之中,張開了嘴巴,說著無關(guān)的話,“多看點書,日后興許能用得到,就像這次一樣,琢磨出了本義,你就不用瞎尋思了。”
沒說原諒,也沒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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