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二愣子坐在井欄旁,看著徐三兒再鍘草。灰白狐貍亦蹲在了徐二愣子的腳邊,它幼嫩的舌舔了一下水桶,喝了小半口甘冽的井水。 狐是不大擔憂生水造成的疫病。 況且它是狐仙。 馬廄院落內,僅余下了徐三兒鍘草的咔嚓聲。等待了一會,夜晚的月亮終于綴在了空中,開始灑落著銀白的月光。 “胡老爺,你說,爹會不會偷偷背著我,也將鍘草的刀當作了狗頭鍘。” 一人一狐躲進了漆黑的里屋,光照不進來的地域。他們悄悄說著秘密話,是針對徐三兒的隱秘事。 灰白狐貍怔了一下,它搖了搖腦袋。 它不僅見過徐三兒鍘草的時候唱戲,更見過徐三兒偷偷跑到娘的墳頭在哭訴。但這話它不能說。 說了,徐二愣子怎么辦。 二人今后的相處會更融洽嗎?不見得。徐二愣子已經看到了改命的契機了,因為對爹的柔情,他難道要再滯留在這馬廄中嗎? 徐二愣子的孝順,不是爹認為的孝順。 爹的期盼只有一個,改了后輩子孫的命,不用再像他一樣,在馬廄內和屎尿味混在一起,死了草席一卷,葬在地里,成了漚爛的破泥巴。 成了長輩后,灰白狐貍明白長輩的心愿。 孝順是相悖的。 “爹!” 徐二愣子叫了一聲。 灰白狐貍開口叫了一聲。 “什么事?”徐三兒坐在青石上,隨口回了一句。他又隱入了夜色之中,五官黑漆漆的一片。油燈的光輝只能供給地面上的草料和鍘刀,多的,就夠不上這個長工了。 他不斷重復鍘草料的過程。 像一個機器。 “爹,狐仙有訓示要告訴你!” 徐二愣子指了指左肩上蹲坐的灰白狐貍。 “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