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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的一縷曦光撒在徐從身上。

    他睜開了眼，昨夜發(fā)生的一切，恍若一場大夢。他自諷的笑了笑，人又怎么會有第二世。

    “老爺子昨夜的心電圖還有些……”

    護士止住了話，看向陪在病床邊的徐蓉，欲言又止。

    昨天夜晚，她按照固定時間前來查房，發(fā)覺徐行心率過低，氣若游絲。也是，一百二十多歲的老人了。一個夜晚無聲無息的死去，很正常。她都打算給徐從的家人通知消息，準備喜喪。

    卻不料，今日徐從的心率恢復(fù)正常。雖不如年輕人，卻也和普通花甲之年的老人心率差不多。

    一個咄咄怪事。

    護士領(lǐng)徐蓉在外面談話。

    話音很低。

    “老爺子可能是回光返照了，昨天……”

    她道。

    人只有回光返照的時候，身體才會重新健康起來。有的老人癱在病床上多年，臨死的時候，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仍能從床上下來，穿上自己準備的喪服，大紅襖子，平躺在床上，就這樣靜悄悄的死去。

    一些事，醫(yī)學(xué)上難解釋。

    但確有其事。

    ……

    陣陣交談話語穿過走廊過道的夾板墻，傳到了徐從的耳中。他八十歲，也就是四十年前，耳朵就不好使了。

    如今，聽的清晰。

    “徐奶奶，徐太爺這幾日回光返照，可能要走了。”

    “趁這些日子，徐奶奶，你叫上徐太爺?shù)募胰耍嗯闩闼先俗叩脑挘舶残模姷揭患易樱材芸炜鞓窐返摹！?

    淡藍色護士裝的劉麗說道。

    她話音無喜無悲。

    醫(yī)院內(nèi)，送來送往的過客多了。最初做護士的時候，她尚且還會感懷。可經(jīng)久多年，再悲離的事情，也多了漠然，視作工作。

    “建文，你爺要走了，你這幾天請個假，陪陪你爺爺。”

    “老姑！我這幾天抽不開空，你也知道我忙，這不，晴兒不是快大學(xué)畢業(yè)了嘛，她又不肯工作，秋招、春招不去應(yīng)聘會，非要說現(xiàn)在不好找工作，要考研考公。我這個當(dāng)?shù)模€得供著她，工地上的塔吊司機抽不開空，要么……視頻？”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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