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人平靜地回她,“必定是二姨娘她們欺人太甚,三小姐實在逼的沒退路了,才出手反擊的吧?!? “如今是紅鶯妹妹當家,與她逞一時之快能有什么好處,水謠都忍了那么長時間了,何不再等一等,等到明晴和毓柔都嫁出府去,我們的日子就會松泛許多?!? “忍?” 斜倚在門邊的晏水謠聽不下去了,終于冷笑出聲,她邁過門檻,“娘,您在熬鷹嗎,想把沈紅鶯一家門熬死了,你再出頭透口氣是嗎?” “可是您得清楚,自古禍害遺千年,您未必熬的過她。” “就算老天開眼她一朝嗝屁了,我爹可老當益壯著呢,這府邸還會有第二個沈紅鶯,再生養出三五個跟晏明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壞胚子,到時您的日子會跟今天一樣清苦不堪!” 床榻上的中年女人面如枯槁,在病痛的長期浸淫下,全身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她瞇起眼睛看了許久才認出自個女兒,語氣卻很遲疑,“謠兒,是謠兒嗎?” 她震驚極了,用手捂住嘴,眼淚不值錢地嘩嘩往下落,“我是你母親,你怎么能這么說來傷我的心?” “我沒有要中傷娘親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忠言逆耳難免不大好聽。” 婁氏了無生氣地癱倒在病榻中,蠟黃的臉上滿是愁苦,看人的眼神顫顫巍巍,孱弱又無力。 與晏水謠想象中的婁氏密切貼合,所謂相由心生,她是該這個模樣,“沒錯,我是您的女兒,我的命運榮華自出生起就跟您拴在一塊了,咱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我才衰落到今天這一境地,您作為母親,又是正妻位分,本不該被沈紅鶯壓過一頭的。她的三個子女能有今日的富貴榮寵,是靠她沈紅鶯掙來的,子能憑母貴,亦可憑母哀,而您本握有一手好牌,可為我爭取過一星半點嗎?” “您這半輩子被逼到只剩一塊落腳的地方了,您送我的箴言還那一個字:忍?” 她霍然拔高音量,“我隱忍十幾載換來什么!忍成大燕國的廢柴笑話,忍成我父親上位的一把工具,忍到落進荷花池險些喪命,忍成這相國府人人都敢踩上一腳,隨意踐踏的卑賤之人!” 晏水謠每個字都如刀子一般鋒利,只有她切實地知道與痛心,真正的晏三已經死了。 死在府中一群牛鬼蛇神,和她低微怯懦的母親手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