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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懷關(guān)門出來，幾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都站直了身子。

    ··

    張巡下值沒有回家，騎馬去了馬行街。

    辛夷藥坊的門板上貼了蓋著開封府印的封條，受了雨水的潮氣，字跡有些暈開，但不影響辨認，更不影響藥坊受到人群的指點。

    有幾個專程來找周道子看病的，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向人打聽去哪里找藥坊原來的大夫。

    街坊鄰里，熱情地宣揚封店一事。

    更有好事者，對藥坊歸屬爭論不休。

    有人支持張家大房，有人支持張家二房，各有各的說法。

    張巡靜靜地聽著，很快注意到停在前方不遠的一輛馬車。

    車簾微撩，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兩人目光隔空相望。

    馬車上的女子，眉梢一挑，簾子隨即放下。

    張巡心里莫名煩躁起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打馬過去，站在簾帷邊上。

    「郡王妃這是來瞧病的？」

    他聲音平靜，似笑非笑的語氣，仿似來自勝利者的自得。

    辛夷再次打開簾子望著他。

    「張大人很關(guān)心我？」

    張巡原本沉靜的臉上，浮出一絲郁氣，相視片刻才冷冷地笑了一聲，目光專注地停在辛夷的臉上。

    「郡王妃要是瞧病，大抵要多等幾日。待我重新開業(yè)，會請幾個好大夫坐堂。屆時，恭請郡王妃光臨。」

    辛夷眼神微動，「我找大夫，就像找男人一樣。一旦認準(zhǔn)，就不會再隨便更換。」

    張巡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沒想到郡王妃如此專情。」

    「多謝張大人夸獎。」辛夷輕輕地笑，「張大人什么時候娶四婚妻，我和郡王定會備下厚禮相賀……」

    四婚妻，這不是諷刺他么？

    張巡臉色微微一變。

    辛夷又道：「對了，貴府張四公子還好嗎？他昨日在藥坊門口摔了一跤，腦子沒摔壞吧？」

    張巡沉下臉來，不再和她打啞謎了。

    他盯著辛夷，雙眼像長了釘子似的，不甘，憤恨，又有幾分得意。

    「看到自己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想必不太好受？」

    辛夷似笑非笑地玩著簾子上垂下的流蘇，指尖輕轉(zhuǎn)，「張大人怎么知道的？是呀，好難受好心疼好凄苦，心都要碎了。」

    張巡雙眼一黯，盯住她。

    「你若求我，我或可念及夫妻之情……」

    「咳咳咳……」辛夷像被嗆住，不待他說完，拿帕子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笑。

    眼看著張巡氣得變了臉色，辛夷這才直起身來，含蓄地抿了抿嘴唇。

    「張大人真會說笑話。杏圓，我們回吧。」

    放下簾子前，辛夷回頭朝張巡一笑。

    「張大人，明日開封府見。」

    張巡看著那輛馬車徐徐離開，心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

    翌日，開封府升堂問案。

    時辰未到，大堂外已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呂大人到！」

    一聲吆喝，衙役兩廂站立，齊聲大喊。

    「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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