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曹翊皺起眉頭。 提到張貴妃,他清俊的臉上有肉眼可見的厭惡和不滿。 “這些年,姐姐處處忍讓于她,張氏卻是仗著官家的寵愛,越發(fā)地逾禮不尊,放肆至極……” “給她。”傅九衢淡淡地道。 曹翊愣了愣,“你說什么?皇后儀仗,豈是妃嬪可用?若當(dāng)真如此,我大宋豈非尊卑不分,秩序顛亂?” 哼一聲,曹翊又道:“更何況,張氏此舉分明是對姐姐的挑釁,若這次縱著她,給了她皇后儀仗,那下次她還會要什么?會不會直接要皇后的寶座?” 曹家人對張氏早有積怨,曹翊說起來便是咬牙切齒,然后傅九衢卻是輕笑一聲。 “曹大人不該如此短見。” 曹翊身形一僵。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傅九衢別開臉,一雙黑眸幽暗冷淡,聲音也是異常的冰涼。 “這個(gè)道理,宮里的曹圣人比你更是明白。縱她、容她、予她一切,讓她趾高氣揚(yáng)、目空四海、妄自尊大……通常,一個(gè)人到如此境界,便離死不遠(yuǎn)了。” 混合著笑意的講述,沒有半分強(qiáng)烈的情緒,曹翊卻不由自主地渾身發(fā)冷,一層雞皮疙瘩。 “重樓?你……到底怎么了?” 傅九衢一言不發(fā)。 曹翊聽著他語氣不對,正要詢問,傅九衢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卻突然轉(zhuǎn)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在幽靜的空間里對視片刻,厲鬼般陰鷙地瞇起,聲音依然帶笑。 “龐相有一個(gè)當(dāng)?shù)朗康挠H家,叫趙清貺是不是?” 曹翊慢慢地走近他,“你問這個(gè)做什么?” 傅九衢道:“龐相公為國事操勞,親眷卻過得如此清苦。曹大人,你得為官家分憂啊……” “重樓……” “噓!”傅九衢道:“什么也不要問。十一說,壞人必須死。這才是正常的秩序。” “可是你做這些……” “我也是壞人,我也必須死。”傅九衢突然抬手替曹翊理了理衣領(lǐng),在安靜得近乎詭異的空間里,用一種曹翊很難聽懂的笑意,淡淡地告訴他。 “你是好人。師兄,你身正行直,活該長命百歲哩……你可知千百年后,曹國舅還能升做八仙之一,受世人香火供奉呢。” 曹翊:…… 瘋了! 傅九衢瘋了。 ~ 上元夜宴的繁華盛景,自是不必描述。 入得宮來,百官命婦依次向帝后請安行禮,說一些恭賀國泰民安的話,然后便是君臣坐在一起,賞歌舞、用珍饈,歡欣一夜。 傅九衢同長公主入宮時(shí),震驚四座。 廣陵郡王被禁足一年,但官家并未解去他的職務(wù),不許他進(jìn)入內(nèi)宮,他也依舊是官家唯一的外甥,是皇城司的人。 眾臣察言觀色,心知官家此舉是想試探百官的反應(yīng),借著上元夜宴將那樁舊事翻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