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yè) 再低頭,在她的傷口上,用力吸吮。 蛇咬后的急救法,除了縛扎不讓毒性擴(kuò)散外,用清水或茶水沖洗傷口也是個(gè)辦法。但最主要的就是盡快排毒。 所謂排毒,要么用手指擠出毒血,要么吸出毒血,但手?jǐn)D的力度遠(yuǎn)不如嘴管用…… 只不過,吸出毒血會(huì)有風(fēng)險(xiǎn)。 如果施救者口腔有破損,極易中毒。 傅九衢沒有想太多,一口接一口地吸著毒血,直到她傷口的血液變成殷紅的顏色,周道子推門而入,他才往后一靠,凝望辛夷,無力地垂下手,半闔眼眸,掩飾一身的倦色。 “郡王,你怎么了?” “不用管我。快上藥,救人。” 孫懷心疼自家主子,端一杯茶水來給她漱口。 “爺,你有沒有哪里不適?” 傅九衢:“累。” 孫懷苦著臉,看著躺在榻上像個(gè)死人一般的張小娘子,紅著眼道:“張娘子這次若能逃過大劫,定要感恩九爺,好好替九爺治病才是。不然,她就作大孽了……” 傅九衢冷眼看去,阻止他說下去。 “蛇在皇城司,于她,是無妄之災(zāi)。救她,本也應(yīng)當(dāng)。” “可也不能讓主子把命搭進(jìn)去相救呀。” 孫懷心疼得口不擇言,傅九衢聽罷,冷冷淡淡地一笑,“我哪里是救她?我是在救我自己。她死了,我哪有命在?” 孫懷一窒,頓時(shí)啞口無言。 主子的病連周道子都救不了,那夸下海口的張娘子便是唯一的希望。 主子今日若是不出手救張娘子,她死了,那主子焉有命在? “唉。張娘子可一定要好起來啊。” 傅九衢不理孫懷的絮叨,慢吞吞地站起來,看向正在忙碌的周道子,“怎么樣?” 周道子幾乎是被程蒼拖進(jìn)來的,走得太快,這時(shí)候還沒有緩過氣。 但也得巧他常年走南闖北,備有各種蛇毒粉。來之前聽程蒼說辛夷中的是蛇毒,因此拿上了藥粉,正在仔細(xì)均勻地撒在辛夷的傷口上。 “幸虧郡王救治及時(shí),處理得當(dāng)。不過這蛇毒性極強(qiáng)……” 他瞥了傅九衢一眼,嘆氣,“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傅九衢清眸微沉,點(diǎn)點(diǎn)頭,坐回寬椅。 “一切有為法,如夢(mèng)似泡影。活不了,那也是她的命。” 對(duì)生死,他看得比普通人更為透徹。 周道子心下一嘆,將藥瓶放在木幾上,再次將傅九衢為辛夷綁扎的布料調(diào)整了一下,“這個(gè)布條要扎緊,但每隔一刻鐘,便要松開片刻,以免血流不暢,肌體會(huì)壞死……” 他看著孫懷。 孫懷看一眼傅九衢,用力點(diǎn)頭。 “小的明白。” 方才他想幫忙,主子卻不肯,完全不顧小娘子傷在腰上,男女有別。但眼下周道子的吩咐,要每隔一刻鐘就做一次松綁,肯定需他來做。 “孫懷。”傅九衢突然開口。 “小的在。” “去告訴衛(wèi)矛,讓他徹查皇城司。” “是……九爺,查,查什么?” 傅九衢冷冷看他,“抽屜里,怎會(huì)有蛇?” 那個(gè)矮柜就放在暖閣的躺椅前面,傅九衢在皇城司辦公,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暖閣。因?yàn)槟抢镒顬榕停惺裁次臅妇恚诜喓螅矔?huì)隨手放在柜面上。 好巧不巧,這張矮柜里,出現(xiàn)了毒蛇。 孫懷臉上的笑意頓時(shí)收住,“爺是說,毒蛇是有人故意放的?那咱們皇城司,豈不是有內(nèi)鬼要害爺?” 傅九衢揉了揉疲乏的額角,“是與不是,一查便知。” 第(3/3)頁(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