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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在旁邊陪著，“十間。”

    “可都住滿了人？”

    “沒，沒有。”

    “住了多少人啊？”

    “我算算。今早退房兩人，如今有六間住了人，統(tǒng)共十五六個人吧。”

    衙役轉(zhuǎn)頭，目光不善，“多少人住店都沒個準數(shù)？”

    老板娘嚇一跳，“小婦人笨拙，不，不太識數(shù)。”

    “哼！”五六個衙差將樓板踩得咚咚作響，上了二樓望甬道左右看了看，便是惡狠狠的一個“搜”字。

    二樓十間屋子，中間是甬道，兩排并列，結(jié)構(gòu)十分簡單，查找起來也方便。

    前面四間房查過去，三間住的全是本地的力夫，一間是兩個從信州來雍，經(jīng)營針線和服裝的小販，有提貨的契約，有報稅的憑證，手續(xù)完備，長得也清瘦文弱，一看就不是匪首萬鯉魚。

    衙役收了小販孝敬的一串錢，心滿意足地走到對中的兩間客房。

    “開門開門。”

    他們將門板砸得砰砰作響。

    “里頭的人出來！”

    “官府搜查汴宮匪首萬鯉魚。”

    “窩藏同罪。都開門出來！”

    左側(cè)的房門打開，露出程蒼板正的臉，那絡(luò)腮胡子和高大的身形，一看就讓人生畏。

    “官爺，我們是陳留來的漁民，做生意的。”

    程蒼遞上鈔引。

    鈔引是向官府繳納錢物后換來的從事某個行業(yè)的憑證，是官府出具的鐵證。

    傅九衢要來雍丘查案，必要的手續(xù)自然做得周全，毫無破綻。

    幾個衙役仔細校驗后，互相看一眼，抬頭看高個子的程蒼，再看一眼他身后的段隋，還有坐在窗前飲茶的傅九衢，視線又轉(zhuǎn)向那一張帳幔低垂的架子床。

    “一起的？”

    程蒼平靜地回答，“一起的。”

    “屋里還有什么人？”

    程蒼回頭看一眼，“我們是兄妹五個，都是從陳留過來的漁民，看漁市的。這個是我八弟，那個是我……九弟。”

    他拉過段隋，又指了指對面緊閉的房門。

    “那間房里住的是我們的十一妹，姑娘家，膽子小，官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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