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閃爍，蘇綰強行鎮定：“若是如此，穆公公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她賭穆千寒沒有這種心思——若是有，那便是她無論做什么都無法控制的了。

    最重要的是，既然蕭晉能把穆千寒留在通州，那便說明蕭晉心底是有成量的，否則他一定會先解決了穆千寒這個麻煩。

    說到底，她最大的鎮定來自于相信首輔大人。

    穆千寒忽然將一張行軍作戰圖遞給了蘇綰。

    “蕭將軍的胃口同樣不小，不是么？”

    作戰圖上所畫的是蕭晉的行動路線，側邊空白處寫著穆千寒的推斷——與蕭晉真正的意圖不差分毫。

    蘇綰的手腳不受控制的微麻，穆千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次來到通州，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除掉蕭晉。”

    她放下作戰圖：“如果穆公公想要動手，應該早就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穆千寒道：“現在也不晚，且正是最好的時機。”

    蘇綰搖頭：“仔細數數，穆公公自從到了通州后似乎沒做過什么實質性的事情，如果說公公是打算笑看鷸蚌相爭，我不太信。”

    穆千寒看著她的目光愈發明亮：“為何不信？”

    蘇綰全憑一腔勇氣，以及對首輔大人的信任在胡說八道，她哪知道自己為什么不信？

    怕說多露怯，她干脆直接轉了話茬：“你不必再用言語嚇唬我，只要穆公公答應我，可以不趁人之危生事，我可以告訴穆公公一個秘密。”

    穆千寒揚眉：“秘密？”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既然穆公公今日請我過來，必定不是只想對我言語上加以威脅，這太幼稚。”蘇綰看著他：“穆公公的目的，應該和我想的一樣。”

    “有點意思。”穆千寒拍了拍手：“繼續說吧。”

    蘇綰道：“穆公公之所以能夠坐上西廠都督的位置，就是因為那支簪子，這么說來，事情很是有趣，既然九千歲千方百計想要那簪子，偏偏又親手送了出去，那么也就是說，其中只有一個可能，九千歲拿到了簪子，卻不曾參透其中奧秘，所以他才將那簪子獻給了圣上。”

    穆千寒看著她，唇角笑容愈發明顯。

    “只要你答應我，不摻和這次通州的事情，我就把那簪子的秘密告訴你。”

    簪子的秘密，這是蘇綰能推斷出來穆千寒目的的最大可能。

    而穆千寒的反應告訴她，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聽起來似乎是筆不錯的買賣，可是我為什么要同你合作？我可以通過其他方法撬開你的嘴。”

    蘇綰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有其他方法，就不會把帖子送到我的桌上。現在京里時局很亂，我相信，穆公公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為了九千歲而辦。”

    這話頗為大膽，穆千寒唇角笑容瞬間消散：“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蘇綰本只是試探，恰恰是因為他的反應這樣大，更加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段時間穆千寒在通州什么實質性的事情都沒做——除了嚇唬她，這可不是九千歲的行事風格。

    是以，穆千寒和九千歲之間一定存在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