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孫慧寧甚至再沒勇氣看下去，緊緊的合上雙目：“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再睜眼，她眼底的那些仇恨已然消散了一半。

    她并非是非不分，既然趙子彧算計在先，那蘇綰先下手為強也不算什么，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在她心底那般風光霽月的一個男子，竟然會做出這些事情。

    “你以為我愿意多事？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想把一切解釋清楚，不想跟你為仇。”蘇綰耐下心性，輕聲道：“今日事今日畢，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個誰也別搭理誰。”

    現在事實擺在這里。

    她弄死孫慧寧，后果對于沈家來說有點不好承受，孫慧寧想弄死她，結果也是一樣。

    最重要的是，孫家掌管通州城內的兵馬，孫慧寧之父與蕭晉同是武官。

    如果她真的和孫慧寧結下了梁子，惹怒了孫家，對于蕭晉來說不是件好事。

    她不能幫到蕭晉什么，再給人家惹事，就未免太不是人了。

    她早就想好了這些，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布局，將孫慧寧單獨引出來，逼沈顏兒現形。

    對她來說，孫慧寧可比沈顏兒難纏多了。

    孫慧寧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間眼圈通紅：“可我并不想知道這些。”

    “你想不想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讓你知道。”蘇綰一看孫慧寧這個表現，就知道她這是對人家還余情未了：“人都沒了，就算再喜歡又能怎么樣？趕緊忘了他，日后再尋個良人嫁了吧，何必為了他讓自己沾了一手的鮮血，不值得。”

    蘇綰覺得孫慧寧其實很可憐。

    傻的可憐。

    只為了一個男人，做了這么多，甚至還害了一個女兒家的性命，何必呢？

    “你覺得我傻對不對？”孫慧寧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蘇綰毫不客氣的點頭：“我其實很好奇，趙子彧到底哪里好，迷的你們一個個魂不守舍。”

    她是真想不通，那樣一個渣渣，竟然讓一個又一個的姑娘都對他喜歡的死心塌地，這些姑娘瞧著也都不傻啊，怎么偏偏就這么想不開呢？

    孫慧寧垂眸道：“他的確沒有那么優秀，可他的詩詞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我陷于他的文采，而非其他。”

    蘇綰完全不法理解：“明知道他生前跟秦思煙和沈顏兒都有瓜葛，你現在竟然還這樣想。”

    孫慧寧看著她：“蘇綰，等你有了心動的人，自然就懂了。”

    “你想多了，這輩子我也理解不了你這樣的心思。”她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迷失自己，連最基本的是非善惡都分不清楚。

    孫慧寧再沒回話，只轉身看著趙子彧的墓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半夜的，蘇綰沒閑心看著她悲傷，問道：“如今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孫姑娘日后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繼續為了趙子彧跟我死磕，還是按照我說的，此事就此作罷。”

    說完，她靜靜看著孫慧寧，等著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