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岑長生跟在王愉心身后一路行去,心中惴惴不安,卻又同時感到安心落意。 不安的是,呆在清蔚宮里的這許多年里,聿姵羅從來聲色不露,岑長生只得警醒著神兒時刻提防;安心的是,看來聿姵羅終于原形畢露準備出手了,生來死去,也好給岑長生一個痛快。 在清蔚宮里的每一日,都讓岑長生覺得如臨深溪,戰戰兢兢,如今反倒是有了一分坦然。 清蔚宮里火紅色的剪秋羅四季盛開,玉笑珠香,色澤艷麗,正如清蔚宮的主人那般濃濃郁郁,熱烈如火。 聿姵羅一襲朱紅色長裙,腳踝以下浸沒在這片競相怒放的剪秋羅的花海之間,遠遠一望燦如云霞,又紅得好似一片火焰。 美艷絕倫的同時又讓岑長生回憶起聿姵羅在三花莊里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戮,那剪秋羅的香氣頓時變得血腥撲鼻,空氣里也充斥著焦糊味的死亡氣息。 恨意襲來,岑長生耳畔傳來凄聲哀嚎,那是三花莊里屈死之人死不瞑目的悲戚聲。 聿姵羅...... 嚼穿齦血的仇恨在心底沸騰,岑長生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拳。 清蔚宮里,聿姵羅正目光輕然的凝視著跟在王愉心身后的岑長生,她看上去不經意的一瞥,眼眸深處卻透出柔媚狡猾的色彩,那是一種無論如何遮掩,都無法隱藏起的詭異氣質。 「來了啊——」 聿姵羅面孔和善,笑靨如花,若是外人乍看之下,還真有種為人師長的藹然可親。 「岑長生拜見師父。」 岑長生規行矩步,不想有絲毫差池被面前這個鶚心鸝舌的偽善女人尋到錯處。 一股陰冷寒涼的感覺襲來,岑長生能感覺到聿姵羅刺骨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強烈如泰山壓頂,直叫她手腳木然發涼,全身都在輕微地顫動。 聿姵羅高挑起下巴,微瞇雙眸,默不作聲地用眼底盯了岑長生半天,似乎很享受這種用氣壓山河、震懾人心的感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