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生萬物多奇事,秦寰宇這尊萬年寒冰竟然融化,主動要同陳朞私下相談,看來是有真心之論,陳朞自然不可辜負。 陳朞神會心契,悠然道:“好,去何處,你引路。” “哥——”陳胥憂形于色。 “陳胥,你先回玄霄寢殿去,我與秦宮主去去便回。” “可是,哥——” 陳胥躁踱不下,不放心地去瞧穆遙兲,只見他也神安氣定地對自己點頭,示意陳胥不要擔心,想來二人之間應當不會有何沖撞之事。 陳胥乖順點頭道:“那哥,秦、穆二位宮主早些歇息,陳胥暫先告辭。” “去吧。” 陳朞輕拋袖口,目送弟弟離開,又轉身面對秦寰宇,高挺頎長的身軀略一側傾,沉肩展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吧。” 天幕沉沉,春夜微雨,時下時停,陳朞爽朗清舉和秦寰宇走在一處,清寒幽邃不沾半分俗氣,雨水淅淅瀝瀝沖刷開塵蒙已久的心扉, 月光落在秦寰宇那張雕塑般的臉上,顯得更加英朗英挺,俯仰之間冷傲孤清,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之氣。 兩個深情愛慕著同一個女子的大男人,冒雨于月下漫步閑庭,這樣的氛圍著實令陳朞自覺怪異,想必秦寰宇也是一樣的感覺。 若不是因為攬月只可能屬意于他二人之一,以陳朞和秦寰宇的宏闊襟懷,嚴氣正性的品行,定然惺惺相惜,相知相融,沒準還會結為摯友。 只是可惜,也許就是這份共同的心性和偏愛,讓他們冥冥之中衷情上同一位女子,死心塌地,不改初衷。 天意從來高難問,緣起緣滅,緣濃緣淡,薄唇微微上翹起一絲弧度,嘴角付諸一笑。 陳朞突然感覺到這種緣分剪不斷理還亂,滑稽可笑。 春風寂寂,夜寥寥。 陳朞耐不住好奇,率先打破沉默,問道:“你是要問我地窖里那副畫像之事,還是我和攬月指腹為婚之事?” 疏星殘月,秦寰宇挺直的鼻峰在光線下輪廓分明,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只聽他淡淡道:“都不是。我對單文孤證的捕風捉影之事毫無興趣,地窖那畫上之人雖長相相近,卻并非是她,我本就不是一個好管閑事之人。” “哦?” 陳朞霽月風光身姿浩浩,收手縛于身后,仰面自嘲道:“如此說來竟是我自己患得患失,斗筲之器,氣量狹小了。” 言罷,陳朞磊落不羈,侃侃而笑。 秦寰宇雙眸漆黑流影如潭,深不見底,他并沒有隨著陳朞而笑,而是轉看向陳朞,瞳孔里散發出不可捉摸的寒光。 “我希望你能在將她帶出?鼓學宮以后,高飛遠遁,暫且帶去你天樞臺去避險。” “什么——” 陳朞的笑聲驟然歇止,驚詫地回望秦寰宇,試圖以摘星術探究他的內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