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穆遙兲說道:“你即便自傷自損,對婁嫄的境況也是無益?!? “我明白。”攬月終于調整好情緒站立起身,與陳朞三人比肩而立,重現萬方儀態,英邁出群,說話間又是以往那個堅貞頑強的少女。 陳朞問道:“那我們擬定的這個計策,你怎么想?” “我相信你。”攬月傲然屹立,堅定道:“婁鷸那邊由我去說,定要將嫄姐救出?!? 卜游道:“好,若你明日能說服婁鷸將焦木和桐油送入棲蟾殿,后日亥時便可趁眾人酣睡時動手。里應外合,趁火打劫。” 穆遙兲忙插言道:“陳朞善斷神謀,算無遺策,只是有一處疏漏,那便是我們講婁嫄救出后又無法離開?鼓學宮,究竟先將她暫藏去哪里?” 穆遙兲的這個問題問得極佳,偌大的學宮卻都在?華派的掌控之下,如今夫唱婦隨,還多了暄煦公主的朝廷侍衛,更是人多眼雜,耳目眾多。 想要順利將婁嫄和白尾鳶藏起,藏身之址是一件尤為重要的抉擇。 首先,那處地方不能距離棲蟾殿太遠,到時聞訊救火而來的人會極多,帶著婁嫄和白尾鳶根本無法逃出太遠的距離,否則行藏必然敗露; 其次,那處地方還得僻靜荒涼,最好人跡罕至,否則不便于日后探詢婁嫄,以及為她和白尾鳶醫治傷勢; 再次,那處地方需要隱蔽,這百派之中能人異士頗多,若是論及“千里之眼”,除了玄霄派的摘星術以外,還有像龍溪派喬柯這樣的潭鏡術在,亦不可不防。 四人各自低著頭擰眉苦思,突然間,攬月和陳朞一同抬起頭來,相視一眼,頓時彼此會意,異口同聲道:“藏書樓的地窖!” 沒錯,地窖。 那是一個只有含光子,殷攬月,還有陳朞三人才知道的地方,還偏剛剛好契合了藏起婁嫄和白尾鳶所有的條件。 ...... 于是,又是一個銀月流轉,萬籟俱寂的夜晚。 婁鷸懊悔不已的拳頭狠狠砸在油桐樹干上,一拳緊跟著一拳,痛心疾首。 攬月和陳朞措手不及,凡是被婁鷸拳頭攢過的樹干之上便留下了殷紅赫然的血跡。 婁鷸是日復一日眼看著婁嫄姐弟慢慢長大直至出嫁的,對婁嫄更是愛如己出,婁鷸此時如同喪失理智一般,時而仰面大笑全身充斥著狂喜,時而歇斯底里頓首慟哭。 只聽婁鷸肆言如狂,聲嘶力竭道:“都怪我自行其是,固不可徹!皋兒同我講了不止一次嫄兒的境況,我竟泥古不化的認為那是嫄兒同那畜生的私房內事,還妄想著一旦等到嫄兒有孕,那畜生能善待于她。是我人老糊涂??!” 斷線的鮮紅色血珠子自婁鷸手上的傷口簌簌滑落,大大小小,逐漸融合成了一道鮮紅的溪流,順著婁鷸的手臂蜿蜒流淌。 血是熱的,心卻一點一點變得冰冷,乃至刺骨。 眼見著婁鷸捶在樹上的手上傷口越裂越深,血也越流越多,婁鷸卻毫不在意,額頭滲出汩汩冷汗,但他卻笑了,笑得那樣凄涼。 任誰人旁觀,恐怕皆目不忍視,耳不忍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