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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符帝壽元將至,淮信王蠢蠢欲動,儲君之爭!(萬字大章!)-《這個御史能處,有事他真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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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將近年關(guān),但盛京上下卻是風(fēng)聲鶴唳,一股肅然之意沖淡了年味。

    就在剛剛傳出鎮(zhèn)妖王李青要為鎮(zhèn)北將軍翻案的消息不久,朝廷忽然宣布盛京將實行宵禁,并且加強了出入城的檢查。

    更有些有心人發(fā)現(xiàn)皇城周圍的巡邏力量都也都加大了,比以往更加森嚴(yán)。

    如此種種讓不少人心里都犯嘀咕,同時也疑惑朝廷為什么要如此。

    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緣由是什么。

    但從這樣的緊張氣氛中,他們感受到了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

    ……

    ……

    皇宮,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和永安宮兼帶辦公性質(zhì)的宮殿不同,是皇帝正兒八經(jīng)修寢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天子寢宮,此時天符帝便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而在床榻旁邊,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太醫(yī)正為天符帝把脈診治,面色凝重。

    “張?zhí)t(yī),陛下情況如何?”

    一旁的劉通神色緊張地問道。

    自從前日天符帝忽然吐血昏迷后,這兩天內(nèi)時醒時睡,精神狀況極差。

    不過在清醒的時候天符帝囑咐他封鎖消息,不許外傳半點,并傳手諭調(diào)動禁軍進行戒嚴(yán)。

    劉通雖然心里極為擔(dān)心,但天符帝諭令在那里,所以他也只能遵從命令。

    張?zhí)t(yī)收回了手,隨后說道:“陛下是長久以來積勞成疾,然后情緒波動太大,一時間氣血攻心造成吐血。

    陛下畢竟已經(jīng)年過七十,目前來看,還是需要安心靜養(yǎng),不好再繼續(xù)勞累。”

    “臣回去后為陛下開幾幅寧神養(yǎng)身的方子,按時服用,靜心修養(yǎng)。”

    張?zhí)t(yī)也只能給出一個穩(wěn)妥的辦法。

    因為天符帝畢竟年老了,身體情況擺在那里,現(xiàn)在又十分虛弱,不宜用猛藥。

    再給出回答后,張?zhí)t(yī)便退下了。

    沒過一會兒,天符帝悠悠轉(zhuǎn)醒。

    劉通看見這一幕喜不自勝,激動無比道:“陛下!您終于醒了!

    “朕這次昏迷多久?”

    天符帝咳嗽了一聲后問道,聲音很虛弱,臉色也很差。

    他此時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回稟陛下,快昏迷一天了。”

    劉通忙不迭地回答道:“期間大皇子、二皇子還有幾位老大臣都曾想要求見陛下,但都按照您的吩咐給拒了。”

    聽到這番話,天符帝稍感安心。

    身為大周的皇帝,他的安危關(guān)系到整個朝堂乃至于國家的穩(wěn)定!

    他突然病倒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勢必會引發(fā)極大震動,甚至整個周國的局勢都將不穩(wěn),后果極為嚴(yán)重。

    所以他才不敢讓消息傳出去半點。

    在床上閉眼又躺了片刻,天符帝方才淡淡吩咐道:“扶朕起來。”

    劉通連忙上前攙扶,同時也忍不住勸誡道:“陛下,太醫(yī)說了您需要修養(yǎng),暫時還是………”

    “你在教朕做事?”

    天符帝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淡。

    劉通渾身一顫,趕緊跪下。

    天符帝沒有與他計較,起身走下床塌,披著衣服來到了養(yǎng)心殿的窗戶旁。

    外面已是天寒地凍,白茫茫一片。

    而養(yǎng)心殿內(nèi)燃燒著地龍和火爐,溫暖如春,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是地龍和火爐再怎么暖和,也化不開天符帝臉上的冰冷,還有心里的憤恨。

    李青在朝堂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公然挑釁皇權(quán)、挑釁他的威嚴(yán)!逼迫他拉下臉面,為一個反賊犯案!

    而且還要代先帝下罪己詔!

    這件事要是放在史書上記載,那么他便是個不孝之子;而鎮(zhèn)北將軍案也將成為先帝身上一個洗不掉的污點!

    但這些都并非是天符帝真正憤怒的地方,他真正沒法容忍的,是李青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還有對皇權(quán)的蔑視!

    想到這里,天符帝又感覺怒火沖天。

    他趕緊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努力讓自己的思維恢復(fù)冷靜,同時思考對策。

    “李青是在試探朕,他是在試探朕的底線在哪,他是依靠自己對讀書人的影響力,來逼迫朕做出妥協(xié)!”

    “這次朕妥協(xié)了,下次他便會更加猖狂,直到徹底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

    “李青……必須要死!盡管他對大周有著無法替代的重要性!”

    天符帝的眼中閃過一抹濃重殺機。

    他長久以來放任李青是因為他需要一把刀,來制衡朝堂群臣。

    但現(xiàn)在這把刀已經(jīng)過于鋒利,甚至?xí)催^來刺傷他,那么它也就沒必要留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對于李青一直處于糾結(jié)當(dāng)中,一方面考慮到李青的身份地位,所作出的貢獻還有影響力;一方面考慮長寧公主,因此才猶豫不決。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咬主人的狗必須得死。

    他不能放任李青再成長下去。

    即便他對大周有再大的利益也不行!

    與皇權(quán)相比,其他的任何東西,都只能排在后面。

    但怎么殺死李青,又是問題。

    李青現(xiàn)在的身份太敏感了。

    天符帝想到離國那被削減三成的國運,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他不知道李青會不會還有什么削減周國國運的手段,讓周國國運大跌。

    “該死!朕居然會畏懼一個臣子!”

    意識到自己心底的畏懼,天符帝倍感恥辱,旋即又惱羞成怒,同時也更堅定了殺李青的想法。

    他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吩咐道:“傳朕口諭,咳咳……召大皇子還有二皇子入宮!”

    “是,陛下!”

    劉通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下來,然后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

    ………

    大皇子府邸。

    最近兩日來大皇子一直感到心神不寧,便是政務(wù)的處理都有些懈怠了。

    而原因,自然是李青為鎮(zhèn)北將軍造反案翻案,還有皇宮封鎖之事。

    “李青啊李青,你是何苦呢?”

    “為了一群死人而得罪父皇,這下子父皇恐怕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我卻是不知,這一次當(dāng)如何保你啊。”

    大皇子感到痛心疾首。

    那天他沒去上朝,否則定然會開口挽回的,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鎮(zhèn)北將軍的案子是皇室丑聞,李青要翻案也就罷了,還讓天符帝為先帝下罪己詔,等于將其放在了不孝的位置上。

    這般行事,實在是太沖動了。

    大皇子可以預(yù)想到天符帝會生氣到什么地步,而且這和以往都不相同。

    因為這次李青是在最大程度上的挑釁皇權(quán)威嚴(yán)!

    哪怕是大皇子,也想不到要如何才能保下李青。

    除此之外,皇宮的封鎖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宮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

    而就在這時候,管家匆匆走入書房。

    “殿下,陛下剛剛傳來口諭,召見您入宮覲見。”

    管家躬身對大皇子稟報道。

    大皇子眉頭微挑,心里不由得沉了沉,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天符帝召見他極有可能與李青有關(guān)。

    沉吟片刻后,低聲吩咐道:

    “備車。”

    …………

    …………

    二皇子府邸。

    武坤自從返回盛京后,便卸下了一身軍務(wù),在家中深居簡出。

    就算偶爾有大臣前來拜訪,他也并不怎么接見,相比于大皇子那邊每日都有大臣登門,他這里簡直門可羅雀。

    而當(dāng)然這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畢竟當(dāng)初天符帝分別放權(quán)給大皇子還有二皇子,就是想讓他們互相爭位。

    誰的表現(xiàn)更好那么誰就是下任儲君。

    然而這次周國和離國之戰(zhàn),二皇子雖然在前線浴血拼殺,但是依然接連敗退。

    縱然是因為離國太強,但戰(zhàn)敗的結(jié)果是難以改變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至于大皇子,直接參與監(jiān)國,把朝中大小事務(wù)處理得井井有條,已經(jīng)顯示出了帝王氣象,和天符帝很是相似。

    所以朝中代表世家的各個大臣,都更加看好大皇子能夠即位,自然不會過來燒二皇子的冷灶。

    不過二皇子對這些絲毫不在意。

    此時他正穿著蓑衣,坐在府內(nèi)湖泊的岸邊,耐心地垂釣著。

    如此一連一個時辰過去。

    他的姿勢都沒有改變分毫。

    “現(xiàn)在還有心思在這里釣魚,你倒是沉得住氣,真就半點不慌?”

    一道輕笑聲在二皇子身后響起,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二皇子頭也沒回,淡淡道:“有什么好慌的,難道慌就有用了?”

    “倒是四叔悄悄出現(xiàn)在盛京,今日又來我這里,難道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么?到時候父皇可得更加猜忌您了。”

    那中年男子來到二皇子身邊站定,正是早已到了封地的淮信王!

    聽聞二皇子的話,他笑了笑道:“儲君之爭到了最后關(guān)頭,我不得不來盛京。今日來此,是要給你傳遞一個消息,也想看看你的態(tài)度。”

    “陛下前日吐血昏迷了,這也是他為什么近幾日不見人的原因。”

    二皇子握著魚竿的手微微一顫。

    湖底幾只在魚鉤旁游弋的湖魚,頓時被驚走了好幾條。

    “四叔告訴我這個做什么?”

    二皇子目光看向身側(cè),露出那張被軍旅生活磨礪得越發(fā)堅毅且充滿風(fēng)霜的臉。

    淮信王淡淡說道:“自然是想提醒你,再這么沉著氣已經(jīng)是不行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得準(zhǔn)備行動起來才行。”

    “另外,陛下要殺李青。李青若死,大周絕無興盛的可能。甚至?xí)o離國、永國等國找到借口,對我大周群起而攻之。

    陛下已經(jīng)徹底年邁昏聵,格局眼界都只局限于他的皇位上了。

    你最終要如何抉擇,要盡快想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中年男子說完,站在原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二皇子一人孤身面對著寂靜一片的湖面。

    獨釣寒江雪。

    而不遠處,府上的管家匆匆走來。

    ………

    ………

    天符帝的詔令傳下去后,不過一個時辰,二皇子還有大皇子便一同到了皇宮。

    皇城外面,馬車禁入。

    兩人一同下了馬車,然后向禁衛(wèi)遞交了諭令,又接受了檢查后,才在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進入皇宮。

    兩人走在空曠冷清的皇宮中。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后還是大皇子主動打破沉默,微微笑道:“許久不見,二弟看起來倒是比以往沉穩(wěn)了許多。”

    “聽聞二弟這段時間來一直在府內(nèi)深居簡出,可是還在執(zhí)著于戰(zhàn)敗之事?”

    大皇子倒真沒什么惡意,只是關(guān)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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