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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絕對不會認(rèn)同一個從未修行過的普通人，能引發(fā)天地異象，能做到落筆生香。

    眾人如此安慰自己。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后，那宮裝女子走到李青身邊，問道：

    “虛空生畫，落筆生香。李青，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朱九淵長嘆一聲，感慨道：“老夫只在書上看到過落筆生香，還以為那是古人修辭，過于夸大。未曾想這是老夫見識淺薄。狀元郎這首詩異象橫生，落筆生香，實在令老夫開了眼界。狀元郎可否告知，你是如何做到的？究竟是否與那玄乎的國運(yùn)、官運(yùn)有關(guān)？”

    其余眾人，也停止討論，紛紛看向李青，想從他這里得到最終的答案。

    李青道：“讀書可靜心，可養(yǎng)性，可修身，亦可養(yǎng)氣。養(yǎng)氣亦是修行。虛空生畫，落筆生香。學(xué)生認(rèn)為與養(yǎng)氣有關(guān)。”

    養(yǎng)氣？

    眾人沉默，無法理解。

    他們聽過道家練氣，卻未聽過養(yǎng)氣。

    朱九淵繼續(xù)問道：“何謂養(yǎng)氣？”

    李青：“養(yǎng)浩然之氣。”

    朱九淵：“何謂浩然之氣？”

    李青：“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充斥于天地之間。”

    朱九淵：“如何養(yǎng)浩然之氣？”

    李青：“用仁義、道德去養(yǎng)，以道德要求自己，行仁義之事。浩然之氣，不能通過偶然的仁義道德獲取。是仁義、道德在內(nèi)心長期積累而形成。所作所為有悖仁義道德，則浩然之氣會衰竭。”

    一番對答下來，朱九淵等人明白了何謂浩然之氣。

    有些人相信李青所言，有些人認(rèn)為他在胡說八道糊弄大家，堅定自己那國運(yùn)、官運(yùn)之說。

    相信的人，則如孔德祥一樣，對李青無比欽佩，欽佩他的才學(xué)和道德仁義。

    認(rèn)為李青胡說八道之人，則心中不屑，覺得李青裝神弄鬼。

    但朱九淵卻輕輕點頭，甚至對李青作揖，感謝他解惑。

    “受教了。”

    李青坦然接受了朱九淵這一禮。

    “朱大人，我該去朝會了，告辭。”

    拜別眾人，他轉(zhuǎn)身往青云閣門外走去。

    李青一走，青云閣的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

    不過很快，新科進(jìn)士們又互相攀談了起來。

    有人聚在一塊，討論浩然之氣，討論那玄乎的國運(yùn)、官運(yùn)。

    有人飲酒作詩，暢談古今。

    有人豪氣干云，展望未來。

    朱九淵起身，和宮裝女子來到了青云閣九樓之上。

    青云閣九樓，立于云端之上，宛若仙人居所。

    朱九淵向下方望去，青云閣下青云山，青云山下青云路，景色如畫。

    此時，一位青衫少年騎著龍鱗馬，沿著錦石鋪就的青云路，正往盛京而去。

    “浩然之氣？還是國運(yùn)官運(yùn)加身呢？”看著少年的背影，朱九淵輕聲呢喃。

    國運(yùn)官運(yùn)之說，到了他這個位置，并不會認(rèn)為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同樣，不知為何，他也相信了李青浩然之氣這一說法。

    朱九淵搖了搖頭，收回視線，遠(yuǎn)眺萬里江山，嘆道：“如此大才，不能為我所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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