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晚的月亮有點圓,樹林里發出一陣陣的嘩啦聲響,風吹屁屁涼啊。 陳又豎著耳朵聽,那聲音越來越急促,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沒啦。 太快了吧,他扭頭,跟男人的頭撞到一起,兩個腦門嘭一下親上去了,彼此都很懵逼,還維持著親親的姿勢,忘了移開。 陳又很小聲的說,“誰啊?” 閻書感覺青年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唇上,“不知道。” 陳又瞅瞅,“那女的聲音有點熟悉。” 醫院里的人是一定的了,就是那聲音是在哪兒聽過的呢? 閻書的心思不在別地,全擱青年身上了,他望著那兩片微翹的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又的耳朵動動,不遠處有說話聲,好像是在爭吵。 剛搞完,就這么鬧,好刺激啊。 姜美人把頭發撥到肩后,“不是說好的下周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工作的醫院?” 男人說,“路過。” 他倚著一棵樹,腿斜斜的疊在一起,“這醫院后面的那幾排銀杏樹長的真不錯,果子結了很多,你們醫院的醫生態度很好,人很親切。” 前半段是要說,他在醫院逛過,了解這里的地形,后半段是說,他來這里跟醫生打過交道了,隨時都可以做點什么,說點什么,機會多的是。 今天他沒說,下次就不知道了。 姜美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掐著手問,“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起來,“別緊張,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上醫院掛了個號,現在你已經幫我醫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女人的衣領,“姜醫生,你知道嗎,僅僅對我個人而言,你的作用比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藥管用多了,一碰你,我什么毛病都會消失,神奇吧,是不是對自己更自信了啊?” 姜美人揮開男人的手,“當年你拍下照片威脅我,三年都過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說的好像是我拿槍指著你的頭,逼迫你跟我干一樣,剛才我沒有那么做吧,過去我也沒啊,我記得你回回都很配合。” 姜美人咬牙,“卑鄙!” “這話說的就難聽了。” 男人嘆口氣,“我來看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怎么,你感覺不到?” 他笑起來,蒼白的臉給人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要不我們再來一次,我好好的讓你深入感覺感覺。” 姜美人攥緊男人的衣服,顫抖著聲音,“為什么?你為什么跟鬼一樣纏著我不放?” 男人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你,不,應該說,我愛你,姜醫生,哪一天我就算是死了,我也會一直跟著你的。” 姜美人嚇的后退,差點跌倒在地,她驚慌失措的跑了,腳下的灌木被她撞的東倒西歪,害怕的抱緊小伙伴。 男人低頭看看胸前的一團皺,沒什么意義的嗤笑,對著女人纖瘦苗條的背影說,“明天見。” 他看看地上的t,臉上的笑意凝固,半響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袋子和紙巾,將t拿了放進去,很自然的將草地擦了擦,似乎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很多次,習慣了。 陳又聽不清那倆人說的是什么,不過他懷疑女的有可能是姜美人,男的不知道,他對閻書擠眉弄眼,來來來,我們交換一下獲得的信息啊。 你手底下的醫生跟人在小樹林咚咚咚,你有什么想表達的么? 閻書還在盯著陳又的兩片唇,屁事也不管了。 陳又在他眼前擺擺手,“喂。” 閻書的眼皮眨動,低頭湊上去,用對待手術的嚴謹認真態度將那兩片唇嘗了一遍,還是不夠,怎么都不夠。 很邪門。 他從來就不對哪一個人有欲||望,周圍的人是美是丑,在他眼里都是一個樣子,只有男女之分,現在竟然會被一個同性迷的神志不清。 陳又留意著那邊,見沒了動靜就說,“我跟你說啊,剛才我們……” 閻書打斷他,“晚點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陳又一驚,“還有更重要的?” 閻書額角鼓動,什么也不說,只是把人摁向自己。 陳又翻白眼,好吧,這個真的很重要,但是我要說的好像更重要哎。 他沒法子,只能被閻書拽走。 片刻后,閻書就帶陳又去了另一個地方,有球場,有球桿,有球洞,干什么呢,沒錯,就是打高爾夫球。 陳又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了,主任哎,你真是的,自己要帶我來打高爾夫,結果呢,揮球桿揮十幾次了,球要么就是卡在草里,要么就是亂飛,別說一杠了,已經來了好多杠,還是連球||洞的邊邊都沒夠到。 這樣真的不行,瞎浪費時間啊。 他唉聲嘆氣,不得不去跟男人說打高爾夫的基本要領,動作,時間,節奏,瞄球的姿勢,身體的重心,如何正確的用力,渾身哪幾處肌||肉是主要發力點,哪幾處要放松,以及要注意的事項,然后再指引著對方對準球洞的位置,將球桿用力一揮。 好球,漂亮! 閻書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打過高爾夫,這種運動對他來說,陌生又不感興趣,他看到球桿,都不想去碰,有那時間,他還不如去碰手術刀。 雖然之前有過多次類似在夢里打高爾夫的情況,但夢就是夢,他沒有實際操作,得不到真實的體會和感受。 這次閻書是自己來,很生疏,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就在球場兩眼一抹黑,跟著陳又的教導走。 不過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天才,閻書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個新手,第一次打高爾夫,但是他悟性高啊,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爛,很快就掌握到了重點,輕松駕馭。 小孩子發現新玩具,會新鮮的玩好久,三十多歲的男人也差不多,興致大發,硬是泡在球場不肯離開,最后還是陳又裝病才罷手的。 坐草地上休息的時候,陳又把大事說了,“姜美人看到我們親嘴了。” 閻書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仰望星空。 陳又一邊揪草玩,一邊忍不住的心生佩服,主任就是不一樣,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能氣定神閑,換成他,早抱緊自己瑟瑟發抖了。 “你說,姜美人不會跟院長告發我們吧?” 閻書沒出聲,還沉浸在某種狀態沒有出來,呼吸都是亂的。 陳又正想躺倒,想起來地上臟,他趕緊又坐起來,等著男人破碎的世界重新組合起來。 可以理解的,他第一次搞事情,整整一周都沒緩過來。 太突然了。 花靜悄悄的綻放,又靜悄悄的凋零,某一天再靜悄悄的綻放,才猛然發現,花不再是從前那樣的淺粉,顏色深了,變成艷麗的紅,香味變雜了,花瓣也多了幾片。 陳又抓抓臉,突然想唱歌,他剛哼了一個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 真是夠了啊,你這樣下去,是要被我討厭的。 閻書捂了會兒,“不準唱歌。” 陳又不想跟他說話,并且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閻書回答陳又之前的那個問題,“不會。” 陳又手肘撐著膝蓋,把下巴放在手上托著,像個迷迷瞪瞪的小朋友,“你怎么這么肯定啊?” 閻書說,“小姜的為人我了解。” 陳又哼哼。 閻書側頭,“你哼什么?” 陳又說,“既然你了解她,那這么說,你對她跟人在小樹林搞一點都不吃驚?” 閻書事不關己的漠然,“我無所謂。” 陳又繼續哼哼。 看著青年,閻書面上的神情變得異樣,“你吃醋?” 陳又還是哼哼,他一副“我就這么個疊音,你自己領會領會”的賴皮模樣。 閻書揶揄,“二十多歲的人了,不適合裝可愛。” 陳又瞪他一眼,“我沒裝,我這是天生的。” 閻書,“……” 他站起來,伸手去拉青年,“好,陳醫生,你是天生的,你很可愛,現在該回醫院了,我晚上有個會要開。” 陳又搭著男人的肩膀,手臂一勾,“那個,你爽不?” 閻書的耳朵瞬間就紅了,“嗯。” 這回換陳又逗人了,“嗯什么嗯,爽,不爽,就這兩個答案,你只能二選一,沒有三。” 閻書的耳朵更紅,“爽。” 陳又在男人那只紅紅的耳朵上一捏,好家伙,不但紅,還要燙啊,他笑瞇瞇的說,“我也挺爽的,不過沒有之前爽。” 之前那些次,哎,不是幾句話就能夠形容的,這么說吧,就是他什么也不用操心,唯一有一點不好的是,他每次都不能睡,看著窗外的夜色一點點淡去,天慢慢亮起來的。 氣氛徒然一變。 閻書的腳步停住,側低頭俯視著青年,他背對著月光,眼底黑沉沉的,沒有光亮。 陳又的頭皮一麻,干嘛呢干嘛呢,生澀的老練的,溫柔的兇狠的,那都是你啊,怎么這么較真,他擠出笑容,“開玩笑開玩笑。” 閻書的嗓音低沉,“以后你再亂開玩笑,我就親你。” 就這樣?看來你連那些個你的影子都抓不到,還早著呢,要繼續努力趕上去啊,陳又把手放在腦后,懶洋洋的走在后面,“哎喲,我好怕怕噢。” 閻書的面部抽搐,想打青年的屁||股,那個念頭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竄起來的,又以可怕的速度剔掉理智占據整個腦海,他真的那么做了。 啪一下,陳又被打了屁||股。 他呆愣了好一會兒,咬牙切齒,“你干嘛打我?” 閻書也愣,“對不起。” 陳又隔著褲子抓抓屁股,他撇撇嘴說,“算了,你給我打一下。” 閻書腳步飛快。 陳又,“……” 他瞪著男人的背影,怎么這么快就學壞了?不科學啊,他知道了,閻書肯定是受到了123456……的影響。 對方不在,我可以唱歌了吧?陳又慢悠悠的哼唱起了他的最愛《雙截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