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抵是陳又的目光太明顯,也太火熱了,連大黃狗都有所察覺,上一邊玩耍去了,更別說是另一個當事人。 少年起身,垂眼俯視過來。 陳又快速吃完嘴里香噴噴的鳥肉,抬頭看他。 臥槽,二狗子你在烤一只野雞和幾只鳥的時間里長大了嗎,現在已經能懂我了? 少年盯視男人泛著油光的唇,他的眸色深沉,“去馬車,還是樹林里面?” 麻利的把手上的油一擦,陳又問道,“你覺得呢?” 少年說,“隨你。” 陳又無所謂,“我都行。”真的,他一點都不挑,要不是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退化,都可以試試倒掛在樹上看風景,那個角度一定很美。 倆人這么一番看似簡單粗暴,實則就是簡單粗暴的你問我答,既沒去馬車,也沒進小樹林,上河邊去了。 圖的就是一個方便。 雖然倆人的包裹家當都在馬車里,但是有趕車的漢子,還大黃狗在,誰敢靠近,肯定會叫的。 陳又非常放心。 他一放心,就很放松,渾身每個地方都是,真想躺草地上滾一圈。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陳又準備好了,來吧我的二狗子,讓我看看你的刀法有沒有進步。 少年手持長刀抵向男人,說開始就開始,刷刷刷地比劃了大半個時辰。 刀刃一偏,他的唇角用力一壓,將所有內力凝聚于刀尖之上,二話不說就開始加快攻擊,勢頭兇猛,步步緊逼。 襲來的刀風凌厲,且很快,越來越快,陳又的額頭滲出細汗,他處于下風,被打的連連敗退,在少年猛地一擊之下,直接就是上半身前傾,趴倒在地。 倆人打的不可開交,突有大黃狗激烈的叫聲傳來。 有人! 陳又跟陳末迅速停止交鋒,收拾好了過去,發現馬車邊有個男的,約莫二十五六,身姿挺拔,劍眉星目,模樣挺好。 大黃狗仰著脖子汪汪汪的大叫,那男的抖動著肩膀笑,一口一個阿黃。 陳又喊道,“三三,過來。” 大黃狗立刻就停止叫聲,搖著尾巴跑過去了。 那陌生男子身著精致華服,從頭到腳都很講究,骨子里透著一股子貴氣,身份一看就是不一般。 難道是王爺?該不會是年輕皇帝吧?新帝去年才登基的,很年輕,面前這個非常有可能啊,陳又的眼睛變的賊亮,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他在心里問系統,“這人是皇帝嗎?” 系統說,“不是。” 陳又失望了,“噢。” 系統說,“是陛下。” 陳又,“……” 他心里有個小人興奮的旋轉跳躍,“臥槽臥槽臥槽,我看到一個朝代的皇帝啦!” 系統說,“逗你玩的。” 陳又立馬變成泄氣的皮球,“你走!” 系統說,“是當朝皇帝的三弟,湛王。” 陳又呵呵,“我知道你的下一句,逗我玩。” 系統說,“這是真的。” 陳又被騙怕了,他已經嚴重神經衰弱了,“如果你撒謊,你就是個沒□□的low貨!” 系統,“……”沒□□不是low貨,是畸||形吧。 確定是王爺,陳又的眼睛更亮了,視線使勁往人身上扒著。 發現到這一幕,陳末皺眉,他一言不發地邁步向前,站在男人身前。 陳又,“……” 干嘛呢這是,我看兩眼也不行了? 他在后面翻了個白眼,真是的,人小,心眼更小,沒法說。 算了算了,不看了就是,陳又收回視線,跟大黃狗眼神交流去了。 華服男子開口詢問,“請問二位,江城離這里還有多遠?” 他的聲音不像陳末那種冷冰冰的,很有親和力,讓人聽著就想跟他聊天。 “不知。” 冷冷丟下一句,陳末往馬車走去,撩開車簾子。 陳又牽著大黃狗去上馬車,經過華服男子身邊時,他瞅了一眼,王爺你好啊,王爺再見啊。 湛王突然叫住陳又,“冒昧問一下,你可是清風樓樓主廖清風?” 陳又停下腳步暗爽,王爺你知道我? 他的面上擺出一個大青||樓老板的氣勢,“正是。” 湛王面上一喜,“如此甚好。” 陳又一臉問號。 湛王說他是慕名而來,想跟陳又討教一二。 就是裝修設計方面的事,陳又是現代過來的,點子比較獨特,所以清風樓是獨具一格。 陳又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王爺嘛,有一個牛逼的爹,抱著大金轱轆棒呱呱落地,有的吃有的喝,不用擔心沒錢花,肯定就很閑了,喜歡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新鮮玩意兒。 馬車邊的少年一張臉已經冷的掉渣。 陳又吞了口口水,甩掉王爺走到他家二狗子那里,“走吧。” 望著遠去的馬車,湛王有些遺憾,這么巧的碰見賞識之人,竟然連坐下來喝杯茶的機會都沒有。 他原本還打算將人請去府邸住上一些時日,討教一二。 隨從過來說,“王爺,他們是去的涼城。” 湛王拿著手里的折扇拍拍,思索道,“那我們也去涼城。” 馬車將樹林甩在后面,車里的氣氛還是不怎么好。 大黃狗趴在陳又的左邊,少年坐在他的右邊,都沒有發出聲音。 陳又跟系統說,“二狗子吃醋了,我有點慌。” 系統說,“禱告吧。” 陳又默默做了個禱告,清清嗓子扭頭,把剛才跟王爺的談話內容說了,絕對沒有任何隱瞞。 少年冷淡的開口,“你與他談的很是歡心。” 陳又說,“你看錯了。”那王爺估計是想求他做什么,他一看苗頭不對就撤了。 你想啊,人是王爺,真要是提出來了,誰敢說個不字。 最麻煩的是,二狗子這個醋壇子已經翻了,萬一對王爺做出什么事,那小命能保得住才有鬼。 少年繃著臉,面無表情道,“他看你時的眼神不對。” 陳又,“……”你是不是傻,我倆放一起,你才是受歡迎的那個好么。 我一個老大叔,除了你,誰看的人啊。 “是嗎,沒有吧。” 少年的嘴唇緊緊一抿,偏頭不說話了。 陳又拿胳膊肘撞撞他,沒用什么力道,純粹是逗小朋友,“涼城有什么好玩的嗎?” 少年沉默不語。 陳又繼續撞他,“怎么不說話了?” 少年依舊沉默。 陳又按著少年的肩膀,把人扳過來,這種情況能成功的,前提一般都是對方不反抗,讓他扳。 “我們把沒做完的事做完吧。” 少年的面上閃過一絲變化,那層寒霜褪去,“在這里?” 陳又拍了一下大黃狗,讓它去大漢那里趴著,“三三你乖乖的,別往下跳,過會兒再進來啊,很快的。” 很快?少年的臉色頓時就是一黑,在男人眼里,他很快嗎? 陳又莫名感覺后背一涼,一只手把他往后一拽。 前頭趕車的漢子隱約聽到車里有老板的聲音,像是在哭,又似乎不是,他扭頭,正要喊一聲問問是什么個情況,因為之前老板跟那個少年上車的時候,都有點不對勁。 想了想,漢子還是忍住了,老板雇他就是趕車的,管那么多,搞不好會遭人嫌。 “三三,你趴過來點,摔下去了有個好歹,老板怪我喲。” 漢子自言自語,黝黑粗糙的臉上出現一絲感慨,“你命好啊,比我們這些人都好,這么大歲數了,身子骨還不錯,你的主人四處游玩也帶著你,我家來福活了三年就病死了,死的還很痛苦,一直抽搐著,白沫吐了好多,哎,那命跟你沒法比。” 過了很長時間,跑了足足有一半路程,大黃狗才被叫進車里,它抖抖身上的毛,拿鼻子嗅嗅,好像是不喜歡里面的味兒,就扭頭繼續上外面陪趕車的漢子看風景去了。 “……” 陳又看一眼二狗子,嗓音有點啞,“瞧見沒有,三三都嫌棄你了。” 少年的耳根子上面有一層薄紅,“也有你的。” 陳又把腿一翹,“我的香。” 他以為二狗子會說他臉皮厚,沒想到對方竟然點點頭,很贊同的說,“是香。” 說時,眉眼之間的神情還很認真,像是有再三感受過。 陳又剛翹起來的那條腿直接就掉下來了。 一只手擱在了他的腰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按著。 陳又舒服的哼哼。 耳邊突然有少年的聲音,“樹林那人,是當今的湛王殿下。” 我知道,系統跟我說啦,陳又露出驚訝的樣子,“是嗎,看不出來啊我,我還以為是個商人。” 少年淡淡的說,“湛王監管吏部,在朝廷的勢力不可小覷,且與新帝的感情頗為深厚,待人處事八面玲瓏,心機城府很深,難以琢磨。” 陳又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敲了起來。 那個王爺應該還會再找他,到時候看看是想讓他做什么,如果不難做就答應,再提出一個要求。 要是二狗子跟王爺搭上線,有那么個大靠山,他走了,也能放心些。 一日后,倆人一狗抵達涼城。 這座城離江城最近,陳又竟然十五年都沒有來過,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鳥兒。 還是自己關的自己。 進城后不久,陳又就發現涼城跟江城的區別了。 青館,看來這里的女人比江城的女人要幸福的多。 不像江城,那些女人的日子就苦了,不但要防同性,連異性都要防。 陳又說想吃頓好的,馬車就停在一處酒樓前。 小二看到大黃狗,驚了一下,還很嫌,說不能把狗帶進去,“客官,實在是很抱歉,酒樓客人多,這狗會嚇到他們。” 他笑著說,“要不這樣,我把您的狗牽到后院去。” 陳又拒絕了,跟少年換了一家小點的飯館。 開玩笑,就你看我二兒子那嫌棄樣,我還能讓你把它牽后面去?鬼曉得我一頓飯吃完,二兒子還在不在。 小飯館沒什么人,清凈,衛生也挺整潔,酒菜上的快。 陳又夾了塊肉給二狗子,又夾了塊給三三,他就自己低頭吃起來,“牛肉的味道不錯。” 說完,碗里就多了很多片牛肉。 陳又看了眼只吃白飯的少年,把牛肉再撥給他,“我要留點肚子吃雞。” 少年猛地抬眼,“那我去要一間上房。” 你想什么呢,這次真的是會下蛋的雞好么,陳又指指桌上那碗聞著就香的小雞燉蘑菇,“我說的是這個雞。” 少年垂下眼皮,“哦。” 陳又在他耳邊笑,“吃完小雞燉蘑菇,再吃別的。” 少年扒著米飯,“別的什么?” 陳又,“……”你還是不行啊二狗子,完全跟不上我的節奏哎。 他們吃了沒一會兒,門外進來倆人,看前后距離和穿衣打扮就知道是一位主子,一位隨從。 陳又看到王爺,一點都不奇怪,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拿勺子給自己裝了碗湯,也給少年弄了一碗。 那倆人朝他們這桌過年,大黃狗發出低低的叫聲。 可能是湛王身上的氣息強大,它感覺到了壓迫感,會很不安。 陳又順順毛,安撫安撫大黃狗。 “二位,真是有緣,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湛王笑意滿滿。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更何況對他們笑成朵花兒的是個王爺,陳又也回了個笑臉。 湛王掃向沉默不語,敵意很強的少年,又去看廖清風,眼眸里閃過什么,近似是了然的意味,“不知廖老板能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啊。” 陳又站起身,手在少年的耳朵上捏了捏,跟著湛王出去。 飯館門口,湛王負手而立,“廖老板,里面那位是你什么人?” 陳又說,“我愛人。” 湛王倒也沒有露出什么鄙夷之色,反而是欣賞他的坦蕩,“如果我沒看錯,廖老板的愛人如今內勁混亂,經脈受損,時日不多了。” 陳又等著下文。 湛王甩開折扇,“廖老板可曾聽過七續丹?” 陳又搖頭,我只聽過有一種叫我要死,有一種解藥叫我要活,你說的那么高大上的,我沒聽過。 湛王說道,“七續丹是神醫薛為多年前煉制而成,如今天下僅有一顆。” 陳又的上下嘴皮子一磕,他看過去,王爺我知道了,唯一的那顆就在你手里對不對? 湛王笑道,“以廖老板的才智,想必已經猜到了,那一顆七續丹是在下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一直存放著,尚未使用。” 好了,二狗子不用死了,陳又說,“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說。” 湛王唇邊的弧度更深了幾分,笑意明朗道,“廖老板真是快人快語。” 他把折扇一收,就開始表明身份,講明來意,過程中沒有一點作為一個王爺的架子,很平和。 陳又松口氣,原來只是要他幫忙設計一下太后的那什么宮殿啊,這真不叫事,他的面上卻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王爺,不是廖某不識抬舉,只是,廖某能力有限,未必就能讓王爺滿意。” “無妨。”湛王說,“本王認識一些能人異士,相信只要廖老板愿意一試,就一定能與他們商討出一個新穎的結果。” 陳又說,“那七續丹……” 湛王說要等事成之后。 行吧,你是王爺,你說了算,陳又在心里問系統,惡念值還有多少沒有獲取。 系統說,“目前的進度是7.2,還差……” 陳又說,“2.8。” 系統,“聰明。” 陳又不跟系統呵呵,他和二狗子的計劃是從江城出發,路過一個城就停下來逛逛,看看景物啥的,最后的目的地是都城。 王府就在都城,這么一說,也就是順便了,二狗子會同意的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