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很快,永盛大帝收回了嚴肅,詢問顧錦年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舅舅,能給我一道蓋印空白圣旨。”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第三件事情。 要一張空白蓋印的圣旨。 此話一說,永盛大帝不由皺眉,一旁的劉言公公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位世子爺了。 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圣旨這東西,代表著大夏最高權力,空白蓋印圣旨?這意味著什么?要是顧錦年想的話,寫點有的沒的,那豈不是亂成一團? “你要這個作甚?” 永盛大帝問道。 “防身。” 顧錦年笑了笑,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蓋印空白圣旨意味著什么。 永盛大帝沉默。 不過他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而是想了想,隨后道。 “給他取一道紫面圣旨,蓋印,等和親之事結束后,將圣旨送去。” 永盛大帝出聲。 圣旨分三種顏色,黃色代表著最高權力,就是皇帝圣意,紅色代表六部下達的所有政治要求,民生大計這些。 而紫色則是官員內部的事情,譬如說摘取誰的烏紗帽之類,抄誰家滿門,和調遣兵營。 只不過,抄家滿門必須要由刑部連大理寺外加上懸燈司以及宮內太監一同出面,缺一不可。 也就是說靠一張圣旨沒用,需要各個部門配合,如果缺了人,就只能收押牢中,等待核實確定后,才能滿門抄斬。 所以紫色的圣旨,也擁有很大的權力,但比不過前面兩種,要拿去自保沒什么問題。 只是他不明白,顧錦年要這玩意做什么。 但他給。 不是因為寵溺,而是顧錦年之前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和親之事,顧錦年能看得如此透徹,就足以證明顧錦年是有政治能力,而且是極其強大的政治能力。 這是一件好事,意味著顧錦年會守規矩,也會在規矩范圍內做好。 自然這封圣旨就不算什么了。 他也想看看顧錦年要這一封圣旨會做什么。 不過他也留了一手,必須要等和親的事情結束后再說。 “多謝舅舅,那外甥告退了。” 見永盛大帝答應,顧錦年也不啰嗦,可以回家了。 “恩,路上注意些,記得給舅舅寫首詩,舅舅等著,這事別忘了。”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很快,顧錦年離開,魏閑剛好回來,告知顧錦年,玉器已經取出,正在準備送去大夏書院。 但過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 六部尚書包括宰相李善,也全部到齊。 匈奴國再被削國運,這件事情還沒完。 大夏王朝必須要做好應對手段,一來是怎么去解釋,這個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反正事情也是匈奴大皇子自己做的。 與他們無關。 主要需要商議的事情,還是關于戰略問題。 原本需要二十年,現在顧錦年一首詞足可以讓大夏提前五年行動了。 而此時。 走出皇宮后。 顧錦年沐浴著陽光,他行走在京都街道上,顯得一語不發。 自己的好處是得到了。 可是和親已成定局。 沒有什么好說的。 不知道為什么,顧錦年不想回書院,他在京都閑逛,散一下心中的郁結。 而與此同時。 皇宮偏殿。 怒吼聲卻連連響起。 “我恨啊。” “我恨啊。” 是匈奴大皇子的怒吼聲,他在殿內,幾乎是咆哮,臉色難看無比。 這一趟過來,只是為了和親。 可沒想到的是,先告知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而后顧錦年又再削匈奴國運。 這還不如不過來和親。 損失的國運,怎樣才能補回來? 他不知道。 這趟回去,自己也必然要受罰。 他氣啊。 他怒啊。 此時此刻,他腦海當中不斷回憶顧錦年在宴會之上,那一首滿江紅。 顧錦年的眼神,高高在上,看他們匈奴人,如看豬狗一般。 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大皇子。” “木已成舟,改變不了。” “如今就是等消息。” “倘若娶一個普通公主有用,一切好說。” “若是沒用,就更麻煩了。” 匈奴宰相木哈爾顯得有些平靜。 因為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說什么? 眼下就等國內傳來消息,如果和親沒什么大問題,那就照常走。 若是有問題就真麻煩了。 也就在木哈爾說話間,一道身影快速走入,帶著一封書信。 “相爺。” “這是王上的回信。” 后者將書信交給木哈爾。 后者立刻起身,接過書信,展開書信后,是空白的,只不過木哈爾逼出一滴鮮血,濺在書信之上。 剎那間,書信上浮現各種內容。 一旁的大皇子也收斂怒氣,望著木哈爾,眼神當中有些好奇。 片刻,木哈爾將書信抖了抖,剎那間這封書信化作灰燼,燒毀的干干凈凈。 這是秘信。 只能一個人看,用了誰的鮮血,誰才能看,指定了木哈爾才能觀看。 “木相,父王怎么說?” 齊齊木好奇,望著木哈爾問道,他內心也有些緊張,擔心父王責怪。 “要出事了。” “王上意思很簡單,不接受大夏的安排,這個公主不行。” “要真正的大夏公主,找來一個臣子之女,絕不同意。” 木哈爾嘆了口氣道。 “臣子之女的確不妥,可問題是,我們現在即便是鬧,大夏皇帝的態度,今日也看到了。” “只怕他不愿意。” 齊齊木點了點頭,他也不接受什么臣子之女,只不過宴會上,永盛大帝也明確拒絕了。 若再強硬要求,只怕會惹來麻煩吧。 “不。”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會幫我們。” “如今我匈奴國又被削國運,必須要一位真正的公主,否則的話,會很麻煩。” “而且王上的意思也很明確,若大夏不答應。” “那就開戰。” 木哈爾目光堅定道。 這是匈奴國的意思。 此言一出,齊齊木頓時大喜,他也想開戰。 今日受的委屈,他要全部洗刷回來,從戰場上洗刷。 “有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幫助,我等的確不懼。” “那這一切,勞煩相爺了。” 齊齊木出聲,心中的憤怒,也逐漸少了一些。 畢竟單說匈奴國,肯定對抗不了大夏王朝,但加上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那就不一樣了。 有這兩個王朝的加入,大夏王朝絕不敢有半點囂張。 如此,大殿安靜。 而京都內。 顧錦年走在街道當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只是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邊上有百姓認出他是誰。 不由驚呼一聲世子。 可顧錦年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前行。 他心中有郁結。 說來說去還是和親的事情。 揮之不散。 和親,利國利民。 不和親,意氣之爭。 他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在他面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么簡單,而是規則。 是規矩。 一座無法翻閱的大山。 也就在此時。 一處宅府外。 一道身影吸引到了顧錦年的目光。 是一名女子,立在宅府內,望著樹木發呆。 這是江府。 禮部右侍郎的府宅。 此時此刻,府宅早已經掛起大紅燈,誰都知道這位侍郎大人的女兒被封為公主。 即將要出嫁了。 府宅熱鬧,張燈結彩,可府宅內,這名女子被數十名侍女守著。 漂亮的面容上,盡顯麻木。 只是一眼,顧錦年心情更加沉重了。 后者沒有關注到顧錦年,依舊是癡癡呆呆望著樹木。 因為她知道,等待她的未來,麻木不堪,是生不如死。 可她無力反抗。 面對這個世界。 面對這個王朝。 她反抗不了。 家族,心上人,等等一切她都無法反抗,不是沒有尋死的勇氣,而是不敢去尋死。 沒有一語。 顧錦年徑直離開,他不想繼續待在這里,心有不忍。 離開之后。 顧錦年心頭的郁氣更重,他去了一家酒肆,不顧他人的目光,買下幾壇酒。 而后回到書院當中。 任憑誰跟他招呼,顧錦年都沒有回答。 只是獨自一人,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飲酒沉默。 是逃避。 恩。 顧錦年在逃避。 和親之事,他已經幫不了了。 也無法去幫。 咕咕咕。 酒水入喉,微醺襲來,顧錦年靠著樹,打算就這樣大醉幾日。 等醒來以后,公主也出嫁了。 那這樣的話,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了,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一般。 如此。 時間轉眼到了翌日。 顧錦年喝了一夜的酒,他沒有逼出酒水,任憑自己醉倒在樹下。 一些學子看到了,不知所措,不明白顧錦年怎么回事。 昨天才在宴會上,寫下千古名詞,怎么今日變得這般? 可有人知道顧錦年為何郁悶。 所以讓眾人不要去打擾顧錦年。 只是今日。 按理說應當是公主出嫁之日。 馬車已經備好,就連公主都坐上了馬車。 但一件事情,再一次引起大夏朝野不滿。 匈奴國要求,必須要換一位真正的公主,不愿意迎娶一位臣子之女,他們認為這是不尊重匈奴國。 態度極其強硬。 禮部得知,第一時間反駁,認為大夏冊封的公主,她就是公主。 可匈奴國態度也很強硬。 本來這種事情,都不用傳到永盛大帝耳中。 只是午時,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送來書信,呈交給了禮部尚書楊開。 書信當中的內容很簡單。 兩大王朝也十分關心此次和親,認為匈奴國與大夏若和親,也算是建立世交,兩國友好,以后東荒太平,是一件美談。 可大夏王朝,隨便冊封一名公主,實在是有些不妥,影響兩國友好。 而且有辱禮儀之邦這個美稱。 這兩份書信表達的態度就是一個。 大夏王朝這次做的有些不仁義。 他們支持匈奴國。 不僅僅是這兩封書信這么簡單,邊境也傳來最新消息,匈奴國已經在整頓兵馬,似乎做好開戰的準備。 國運二次被削。 匈奴上下不滿,匈奴王也極其不滿,不過匈奴王也傳來書信。 倘若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可平息民怨,兩國依舊保持友好。 但如若不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民怨無法平息,發生一切后果,由大夏王朝承擔。 這就是匈奴國的態度。 一瞬間,兩大王朝外加上匈奴國的態度,讓大夏朝廷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件事情了。 六部尚書,文武百官為這件事情,吵了整整一天。 禮部等文臣認為,此事也不是不行,可以再讓匈奴多加點聘禮。 武將等武官,卻認為這樣做,會激起民怨,冊封的公主看不上,一定要一位真正的公主,若是答應的話,百姓也不答應。 永盛大帝也一直保持沉默。 答應,或者不答應,都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答復。 可朝廷的事情,再一次又不知道被誰泄露出去,以致于民間百姓都知道了匈奴國的要求。 一時之間,民怨四起,本來就看不爽匈奴人,現在居然要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百姓自然不干。 一時之間,矛盾瞬間尖銳。 但要說最開心的還是江家千金,畢竟她很有可能不遠嫁了。 只不過無非是可憐另外一個女子,不,應該是另外一位公主。 可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惹怒永盛大帝。 是又過一日。 匈奴王親自派人送來書信,更改之前所言,迎娶昭月公主,同時匈奴王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一口氣娶兩個公主。 書信到來。 永盛大帝雷霆大怒。 在養心殿內,大發雷霆。 嘭。 “這是要做什么?” “當真欺朕大夏無人?” “兩位公主?匈奴人還真敢開這個口?” 永盛大帝怒吼著。 一個公主,并非是求和,而是雙方過度二十年,冊封一個公主,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個公主?那就是真正的騎臉了。 馬上的帝王。 怎可能答應? “陛下。” “臣認為,匈奴國雖有些傲慢無禮,可大夏之外,已經有無數流言蜚語。” “雙方和親,削其國運,又以冊封公主出嫁,大金王朝,扶羅王朝,天下各大國家都在談論此事,認為我大夏無禮。” “還請陛下三思。” “此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已經開始插手,匈奴國被削兩次國運,隨時可能開戰。” “倘若開戰,兩大王朝便有機會,插手此事,到時候我大夏便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楊開出聲。 這世間上只有講道理和不講道理的國家,想要成為不講道理的國家,那就必須是第一。 大夏王朝明顯不是第一,所以必須要講道理。 信譽對國家來說極其重要。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須要占據道理,否則的話,寸步難行,容易遭到群攻。 他也是沒有辦法。 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開口。 “插手?” “那就讓他們插手。” “朕倒要看看,為了一個區區匈奴,他們敢怎么插手。” 永盛大帝也是憋著一肚子的怒氣。 說話兇狠。 “陛下三思啊。” “陛下,此事萬不可這般去想,兩大王朝若插手,援助匈奴國,邊境一但開戰,極將面臨失守之情。” “請陛下定要三思。” 所有文官儒臣齊齊開口,這話不能亂說,真打起來了,兩大王朝援助匈奴。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援助,大夏王朝拿什么打? 原本預計死十萬人,隨著兩大王朝的加入,可能大夏要死幾十萬將士。 甚至還不止。 萬一真輸了,少一寸山河,都是莫大的恥辱。 “你們這些文官,就是沒種,陛下,開戰吧。” “沒錯,開戰吧。” “臣等愿意戰場沖鋒。” 武將們紛紛開口,他們無懼,主動請纓。 “你們閉嘴。” “當真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聯手援助,你們有自信平滅匈奴?” “少在這里煽風點火,現在是什么情況爾等難道不知嗎?” 楊開指著這幫武將,大聲怒斥。 他是理性派。 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個節骨眼,絕對不能打起來。 此言一出,這幫武將皺著眉頭,想要說什么,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他們說的沒錯。 一對一,肯定不怕。 可一對三,這就不是怕不怕了,而是送死不送死的問題。 的確沒必要。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沉默。 他心中有怒火。 可他更加知道的是,楊開說的沒錯,這幫臣子說的沒有錯。 “此事再議。” “既然良辰吉日已經錯過。” “讓他們等等。” 最終,永盛大帝開口,他沒有答應,可卻沒有了拒絕。 如此。 這群文官長長吐了口氣。 翌日。 大夏書院當中。 后山上。 顧錦年逐漸醒來。 他醉了兩三天。 選擇性逃避。 可當醒來后,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是蘇文景的身影。 “文景先生?” 看著眼前的蘇文景,顧錦年稍稍起身,作禮喊了一聲。 “無妨。” 蘇文景負手而立,微微笑道。 “先生有事?” 顧錦年好奇問道。 “沒什么事。” “只是聽聞世子殿下在后山飲酒獨醉,過來看一看。” 蘇文景面色溫和道。 此言一出,顧錦年不由略顯沉默。 只是過了一會后,顧錦年開口,有些好奇道。 “先生,敢問公主是否已經出嫁?” 顧錦年如此問道。 “還沒。” “匈奴國認為冊封公主不算,要再加一位真正的公主,嫁給匈奴王。” 蘇文景平靜回答。 可此言一出,顧錦年卻不由皺眉。 “再加一位?” “憑什么?” 顧錦年有些惱火,本以為公主已經出嫁了,可沒想到事情有了變化,但并不是往好的地方變化,反而是更差的變化。 “憑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聯手援助匈奴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