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不符合常理。” 顧錦年心中思索著,政治立場上,和親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兩國友好見證,至于派什么公主去都無所謂。 不會有人在乎一個公主的。 可對方的反應(yīng)很不一樣,非要找個邏輯的話,是覺得丟臉了,取了個冒牌公主回來。 但不排除另外一個可能性。 蘇懷玉說的可能。 國運。 很快又是新的歌舞表演開始,匈奴人也逐漸恢復(fù)心情,依舊喝酒,雖然笑的有些僵硬,但比方才要好多了。 眾人也不多說,反正盛會也只是招待一二,又不是做什么。 隨著第二場歌舞表演結(jié)束,眾人再次舉杯。 而此時,有匈奴人站起身來,望著永盛大帝開口。 “圣上,我們這次前來,沒有備什么好禮,也想獻舞一番,不知圣上可否一觀?” 匈奴貴族開口,望著永盛大帝如此說道。 “準。”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而盛會上的眾人,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這幫人跳什么舞。 可隨著永盛大帝答應(yīng)下來后。 當下,一群匈奴人走入大殿,他們赤著上身,渾身腱子肉,青銅色,腰系一個小鼓,幾個匈奴貴族也赤著上身,是領(lǐng)舞者。 咚。 咚。 咚。 戰(zhàn)鼓敲響,一時之間,盛會上彌漫一股肅殺之氣。 所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 很快,鼓聲如雷,齊齊震動,這群匈奴人左右而行,這是戰(zhàn)舞。 氣勢高昂,神色堅定,配合著鼓聲,讓人仿佛置身戰(zhàn)場當中。 他們的舞蹈并不柔美,也不是那種剛陽,而是一種肅殺,戰(zhàn)爭感。 所有人都看過去了。 饒是顧錦年,也不由看了過去。 咚咚。 咚咚。 鼓聲如雷,配合著舞姿,剎那間一股恐怖的氣勢彌漫而來。 此時此刻,顧錦年感覺周圍化作戰(zhàn)場。 戰(zhàn)火燎燃,耳邊是千軍萬馬,喊殺聲更是震耳欲聾。 周圍場景變化,數(shù)百匈奴騎兵浮現(xiàn),在自己面前,月光之下,戰(zhàn)刀冰冷,殺機畢露。 咚咚咚。 鼓聲響起,氣氛無比的凝重,顧錦年臉色難看,他知道這是幻境。 這是氣場鎮(zhèn)壓。 “殺!” 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鐵騎沖殺而來,一往無前,攜帶無敵之資,朝著自己劈斬下來。 這種感覺極其真實,也極其讓人難受。 顧錦年無法反抗。 準確點來說,是很難反抗。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臣,鎮(zhèn)國公,前來赴宴。” 聲音響起,似乎夾雜雷霆之勢,當場破開這幻境。 剎那間,顧錦年從幻境中醒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頭上有些冷汗,而周圍眾人沒有任何察覺。 眾人看著這奇幻無比的戰(zhàn)舞,沒有人關(guān)注自己,但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這幫人明顯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好在的是,關(guān)鍵時刻,自己爺爺出現(xiàn),破解了幻境。 而隨著鎮(zhèn)國公的到來,這些匈奴人舞姿不由停頓下來了。 所有人回過神來,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這舞蹈有些怪異,可看著看著莫名覺得十分強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惜鎮(zhèn)國公來了,打斷了表演。 剎那間。 鎮(zhèn)國公出現(xiàn),越過這些匈奴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朝著永盛大帝一拜。 “國公親臨,當真是盛會之極,來人,給國公賜座。” 見到鎮(zhèn)國公,永盛大帝直接開口,讓人賜座。 鎮(zhèn)國公也沒有啰嗦,直接坐在李善旁邊,他坐的是椅子,氣場恐怖。 此時,匈奴人一個個沉默,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跳下去,紛紛將目光看向木哈爾。 “怎么不跳了?” “老夫一來你們這些蠻子就不跳了?” “繼續(xù)給老夫跳。” 看著這幫人不跳了,顧老爺子直接開口,咋咋呼呼的,活脫脫一副流氓樣。 “繼續(xù)跳。” 木哈爾笑著開口,隨后給這幫人一個眼神。 當下,這群人繼續(xù)奏跳。 而顧老爺子的傳音在顧錦年耳邊響起。 “剛才是戰(zhàn)鼓魔音,你沒有上過戰(zhàn)場,被他們算計了。” 顧老爺子傳音。 告知顧錦年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聽到這話,顧錦年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他知道剛才的情況,是這幫人搞鬼,只是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幫人也敢找自己麻煩。 還真是夠狠的啊。 “爺爺,能鬧嗎?” 顧錦年傳音回去,意思很簡單。 能不能鬧。 “只要有理,想怎么鬧就怎么鬧。” “爺爺支持你。” 顧老爺子沒什么好說的,只要有理,隨便顧錦年鬧。 “要是沒理呢?” 顧錦年詢問了一句。 “那爺爺陪你一起鬧。” 顧老爺子的回答很直接。 沒理的話,那他只能出面,欺負這幫人了。 得到老爺子的回答,顧錦年穩(wěn)了。 這一刻,顧錦年的目光不由看向匈奴大皇子。 后者一臉笑意,甚至還舉杯,眼神挑釁,很顯然他知道顧錦年剛才中了幻術(shù)。 雖然被顧老爺子擊破,可那又如何?給顧錦年一個教訓(xùn)就行,這個啞巴虧,顧錦年只能吃,還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是無理取鬧。 而且還丟人現(xiàn)眼。 感受到大皇子的笑意,顧錦年也舉起酒杯,面色溫和。 惡心人是吧? 行。 顧錦年將杯中酒一飲而下,而此時戰(zhàn)舞也結(jié)束了。 當下,叫好聲響起。 “好。” “不錯。” “一首戰(zhàn)舞,當真是勇猛無雙,將舞姿與男兒本色融匯其中,真乃一絕。” 一時之間,眾人撫掌,即便是永盛大帝也不由撫掌。 “賞。” 永盛大帝開口,只說了一個字。 “我等多謝陛下。” 匈奴貴族紛紛大喜,惡心了顧錦年,還能得到賞賜,方才心中的郁結(jié),瞬間消失了。 爽啊。 真爽。 這幫人目光都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顧錦年,發(fā)現(xiàn)顧錦年沉默不語,心情就更爽了,笑聲都大了不少。 一曲舞后。 眾人再度舉杯。 顧錦年又斟了一杯,緊接著不等新節(jié)目上場,直接起身。 “舅舅。” “未曾想到,匈奴人竟有這般的技藝。” “如今匈奴人獻舞一曲。” “外甥覺得,禮尚往來,也應(yīng)當回點禮吧?” 顧錦年開口。 他起身說道,眾人的目光不由齊齊聚在顧錦年身上。 永盛大帝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點了點頭,但也好奇問道。 “怎么回禮?” 永盛大帝出聲,詢問顧錦年。 “外甥不會跳舞。” “而且今日如此慶典,倒不如獻一首詩,慶祝一二。”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的回禮。 獻詩? 聽到這話,場內(nèi)場外都嘩然一片了。 要知道,自大夏詩會后,顧錦年可是被稱之為詩仙啊,雖然有些夸張,很多地方不接受,可至少大夏境內(nèi),所有人都認可顧錦年詩詞能力。 開口便是千古。 要是現(xiàn)在作一首詩,那豈不是又要出異象,比這個戰(zhàn)舞要好百倍啊。 “好。” 永盛大帝直接答應(yīng),沒有任何廢話。 只不過,顧錦年的目光不由看向木哈爾以及齊齊木身上。 “兩位覺得如何?” 顧錦年開口,詢問二人。 “哈哈哈,世子殿下,出口便是千古,如若能作一首慶詩,自然最好。” 木哈爾笑著開口,不過他也很聰明,希望顧錦年念一首慶祝盛會的詩詞。 也免得節(jié)外生枝。 齊齊木笑著開口。 “能讓大名鼎鼎的詩仙作詩,是我匈奴人的榮耀。” 他笑著開口,在皇帝面前,還是老實一點。 然而,兩人的回答,讓顧錦年不由搖了搖頭。 “慶祝之詩,很難作。” “顧某作詩一般都是有批判性的。” “如若強行要慶詩,那顧某就寫不了,免得大皇子不開心。” “當然,還是比較擔心爾等匈奴,聽不懂。” 顧錦年開口。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充滿著譏諷。 當下,眾人有些驚愕,不明白怎么好端端又吵起來了? 是鎮(zhèn)國公的原因嗎? 禮部官員一個個面色不太好看,氣氛還蠻好的,突然一下鬧起來了,這就有些.......怎么說呢。 不太好。 果然,匈奴貴族再聽完顧錦年這番話后,一個個臉色難看。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嘲諷了,幾乎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一群蠻夷。 “批判?” “我父王從小便告知我,不要去聽一些奉承之言,要多聽批判之聲。” “其實本皇子還真想聽一聽,世子殿下是如何批判的?” 齊齊木出聲,面色平靜。 話說到這里,顧錦年卻沒有回答什么,而是直接坐下,這才緩緩開口。 “算了。” “還是不寫了,我怕再削匈奴國運,到時候又惹來麻煩。” “今日是和親盛會,熱鬧一點最好,不然待會大皇子心情不好,又要說是我大夏招待不周。” 顧錦年笑了笑。 不想作詩了。 可這話一說,匈奴貴族徹底不服了。 不提國運還好。 一提國運,他們?nèi)绾尾缓揞欏\年? 如果不是顧錦年寫了一首什么破詩,他們匈奴國運會被削嗎? 會萬里迢迢跑過來嗎? 而且跑過來娶個假公主? 這不是搞笑嗎? 一肚子火憋著,現(xiàn)在顧錦年又出來諷刺挖苦,這些貴族怎可能不上頭? 本來就沒什么腦子。 “好一個削國運,看來傳聞不錯,世子殿下出口便是千古名詩。” “我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千古詩詞是怎樣的,還望世子殿下給我等掌掌眼。” “對,掌掌眼。” “既然世子殿下口口聲聲說我等聽不懂,那就請世子殿下寫出來,好讓我等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懂。” “世子殿下既然開了這口,為何扭扭捏捏,跟女人一樣,當真是可笑。” “我這人說話直,還望世子殿下別生氣。”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回輪到匈奴人不爽了,今天不念一首千古詩出來,都別想走。 他們就不信了,顧錦年又能詩成千古?又能削國運?當天地是你家的? 別說這幫匈奴了,在場眾人其實都不信,顧錦年能作一首千古詩,他們還是相信的,大夏詩會打服了他們。 可想削匈奴國運就削匈奴國運。 可能嗎? “不了。” “真寫了,怕影響兩國友情,也擔心諸位晚上睡不著。” 顧錦年喝了口酒,平靜說道。 給人一種剛才就是為了惡心這幫人的感覺,他壓根就沒有任何準備。 這般的表現(xiàn),讓匈奴人更是不滿。 木哈爾微微皺眉,他一時之間拿捏不準顧錦年到底在想什么。 別說他了。 大夏百官也不知道顧錦年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要作詩,你就直接作啊。 純粹為了罵他們一頓,這不是找事嗎? “世子殿下。” “你可直言,本皇子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兩國友誼,倘若世子殿下真能削我匈奴國運,那也是上蒼的意思。” “與世子殿下無關(guān)。” “不過若世子殿下這首詩不夠批判的話,也別怪本皇子在外說些什么。” 匈奴大皇子開口。 他就不信了,顧錦年還能詩成千古,還能削他匈奴國運。 做到了,沒話說。 做不到,就別在這里逞口舌之利。 “錦年。” “若你能作,就作一首詩吧。”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都開口,讓顧錦年直接作詩。 不然這樣鬧下去,絕對會鬧出事來的。 聽到自己舅舅開口。 顧錦年也不廢話了。 他起身。 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隨后又看向眾人道。 “今日是和親盛宴,顧某作詩批判性嚴重。” “有些不妥。” “不過,顧某此詩就贈給我爺爺,不傷兩國和氣。” 顧錦年開口。 他再三推辭,就是為了這一刻。 直接作詩打臉不太好,再加上老爺子一直想讓自己給他寫首詩,剛好接著這個機會,送給自己爺爺。 一聽這話,顧老爺子打起精神了。 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期待著自己孫子給自己作一首什么詩。 說實話,千古太夸張了,給自己來一首鎮(zhèn)國詩就行,鎮(zhèn)國夠了。 “賜筆。” 永盛大帝開口。 可顧錦年搖了搖頭,直接來到殿下。 緊接著拿起酒壺,一口飲下。 顯得無比豪邁。 “此詩,為滿江紅,怒發(fā)沖冠,送鎮(zhèn)國公。” 顧錦年開口。 道出詩名。 一時之間,眾人打起精神,洗耳恭聽。 哪怕是這些大儒,也一個個認真無比,因為別的不說,顧錦年作詩是真的天下一絕。 “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聲音響起,雄厚無比,顧錦年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冷冽無比。 他的情緒,也代入進去。 第一句話,如當頭棒喝,讓所有人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 “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這是第二句。 顧錦年望著天穹,語氣當中充滿著慷慨,有一種悲烈感。 我怒發(fā)沖冠,登高倚欄桿,一場瀟瀟急雨剛剛停歇,抬頭放眼四周,遼闊一片,仰天長聲嘯嘆,壯懷激烈,情緒高昂。 眾人靜靜聽著。 而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略顯悲壯的聲音,剎那間變得無比激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