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距離總決賽倒計時一天。 今天天氣十分晴朗,秋高氣爽。 羽弦稚生坐車前往醫院看望小天使田空葵。 夜里下過雨,醫院附近的灌木煥然一新,盈盈幽綠,道路兩側的楓葉落滿整條街道,偶爾貓兒從中跑過,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蒼白色的女孩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陽光為她的睫毛梳理上了金色,又為她的臉頰染上紅潤的光澤。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以及規律的飲食,她比之前要健康了許多。 羽弦稚生推門而進的時候,她正坐在病床上,用折疊桌畫畫。 二樓窗臺上是綠色的植物,里面窩著一只貓,睡得正香,尾巴朝著屋里面耷拉著,大概是個好夢,睡夢中尾巴晃來晃去。 羽弦稚生輕輕坐在椅子上,將手里拎著的水果放在柜臺上。 田空葵見到他瞪圓了眼睛,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他也對她微笑,然后示意她繼續畫畫,他想要看這副她很快就要完成的作品。 田空葵低下頭,繼續畫畫,直到完成。 她將畫舉到羽弦稚生的面前,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夸獎。 這是一只貓兒的畫像,在這畫像里,還有一個穿著牛仔褲和襯衫的女人,她畫的是宮本雪子,女人的旁邊站著少年,這個少年是羽弦稚生。 “你還記得她?”羽弦稚生問著。 印象里,田空葵跟宮本雪子只見過一面。可這幅畫作十分優秀,畫出了宮本雪子那凜然的氣質,讓他很是驚訝。 “記得。”田空葵小雞啄米點頭。 “這是貓是誰呀?”羽弦稚生指著畫像里的貓又問。 “おじいさん。”田空葵說,“大家都是這么叫它的。” 羽弦稚生一愣,接著笑了。 歐吉桑,在日語里是大爺的意思。 一只貓的名字居然會叫做大爺,倒是蠻有趣的。 “平常是它在陪我。”田空葵指著窗臺上的那只睡覺的貓。 那只貓似乎感應到了羽弦稚生的到來,吊著眼皮瞅了他一眼,又無所謂地接著睡覺了,倒真是一副大爺的架勢。 村上春樹說的沒錯,看見貓睡覺,就覺得此刻世界上一定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個窗臺正對著外面的馬路,不遠處是大河,白天時河里會響起長長的汽笛聲,每當響起時,貓的耳朵就會豎起,聲音消失了就會軟下去。 這只貓悠閑,微微打著屯,仿佛在告訴全日本,它是一只幸福的貓。 對于一只貓而言,幸福就是從流浪,變得不再流浪。 田空葵跟它相遇是九月份的事情,最初它不敢接近這里,田空葵做完每天的治療后,就會下床從床底下拉出塑料飯盒刷洗干凈,將自己的午餐分給它一半,然后放一碗水,水里放點白糖,這樣能夠保持新鮮更久。 一來二去,就這樣她和貓成為了朋友。 羽弦稚生并非天天表演,她在電視上看不到羽弦稚生的時候,就會畫畫給貓看,這只名為‘大爺’的貓是附近有名的流浪貓,它的脾氣相當暴躁,卻愿意跟田空葵一起玩,它并不走近,因為它知道自己身上臟。 它還知道田空葵喜歡畫畫,很快它熟悉了她的生活方式,每當她要畫畫的時候,它就會跳上柜臺,把稿紙和筆叼到她的旁邊。 由此可見。這是一只聰明的貓,富有靈性。 當年胡適先生跟他的夫人打乒乓球,他的小貍貓就坐在拉網子的地方,每當球要落地時,它就會伸出爪子攔截,然后轉向一邊,正對著主人,將球送過去。 羽弦稚生也是愛貓之人,很喜歡貓。 “有它陪你,我也放心很多。”羽弦稚生看著那只貓說,伸出手摸了摸田空葵的頭,在他的手下,田空葵像是小白貓一樣溫順。 “身體好多了吧?” “嗯嗯。”田空葵希冀地看著他。 “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我比賽結束,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家。”羽弦稚生將削好的蘋果,遞到她的手里。 她接過來,櫻桃小口輕輕一咬,汁水充盈。 羽弦稚生起身告辭,手忽然被她拉住,只見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了許多稿紙,上面都是她畫的畫,電視機是她唯一的休閑方式,每當她看過他的表演后,就會在稿紙上畫出他的樣子,每一張畫,栩栩如生。 羽弦稚生很喜歡這一份禮物,接過來放進了書包里。 田空葵笑了,春天般的笑容。 離開病房,羽弦稚生跟源和一龍去了繳費處,準備繳下一期治療的費用。 “已經有人交過了。”看臺護士頭也不抬。 羽弦稚生一怔:“請問是哪一位?” “對方說是安山家的人。”看臺護士說。 她抬起頭打量著羽弦稚生,覺得好熟悉,不過他帶著口罩,還帶著棒球帽,沒能看出來。 “安山家的人,肯定是安山治了。”回到車上,源和一龍說。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文學社之所以會知道田空葵的存在,大概率是因為之前查自己時順藤摸瓜查到的,在此之前,田空葵的費用都是從他的卡里扣錢。 安山治將積分打給他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知道,想必正是基于這一點,他們絲毫不擔心自己會亂用積分吧。 “真不錯啊,好人有好報。”源和一龍說。 “要是世界都是這樣的就好了。”羽弦稚生系上安全帶,“任重而道遠。” 無論是家貓還是野貓,都能快活地跑在春天里。 羽弦稚生想要打造的,便是這樣的世界,不是整個日本,而是整個世界。 當然,這樣的理想過于遠大。 因此,還是吃飯回家睡覺當雪子的乖寶寶吧。 “接下來去哪兒?”源和一龍問道,“要不要去米西米西,我知道個好餐館。” “不了,還是回訓練室吧。”羽弦稚生揉了揉眉心。 “明天就是決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