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黑白-《東京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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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之前坐船觀景的時候,便就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那群山掩映之間、十幾座凋梁畫棟的樓閣,學的正是中國古代的園林而布置,而整個青山庭院的架構,正是來源于他印象中唐代的「山水池」布局,以山為主景,山水重疊,仿佛是一副自然宏大的山水畫。
似乎看出了羽弦稚生的驚詫,安山清姬掩唇輕笑:「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非常愛護她,我也很喜歡母親,從小便跟在她身旁學習了。」
隨后少女說出了一句讓羽弦稚生體內靈魂無比舒服的話:「羽弦君,你可知道,這世界以中國文化為尊,萬國莫敢不敬。」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笑了。
知道,當然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整就一個舒坦,她說的是實話。
無論是圍棋、繪畫、古言、還是折扇,日本大部分的文化都來源于中國,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日本比韓國唯一好的地方,在于他們肯承認,而不是像韓國那樣偷過去就便說是自己的。
可舒坦后,便就是不舒坦了。
作為一個擁有中國靈魂的美少年,若被一位日本少女在中國文化上打敗了,豈不是要跪地給老祖宗們磕頭謝罪了。
羽弦稚生自不可能認輸,于是搜腸刮肚,繼續提出言論。
可無論他怎么個議論,安山清姬都能站在另外的角度,將他的辯論否定。
漸漸的,時間都仿佛暫停了。
才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對少年少女已經陷入了空無人境的領域之中,他舉起槍,她便拿盾阻擋,而當她拿起火藥,他則是穿上了防彈衣。
幾番回合下來,誰也不輸給誰,但誰也沒有贏了誰。
烏云蔽日,墨云翻涌,山中忽然下了一場陣雨,雨下的又大又密集,如同萬箭攢射般擊打黑色的屋檐,窗靈濕潤,燈光迷蒙,將兩人的身姿越拉越長。
少年少女已對外界渾然不覺。
兩個人的靈魂越飛越高,跟常人,已經不在同一位面。
她們歡欣起舞,遨游宇宙。
人生難得一知己,聽得懂你每一句話,理解你每一個眼神。
安山治從沒見過,自己的女兒,可以那么的歡喜。
她一向只對自己和她的媽媽親熱,對于外人,向來都是眼高于頂。
但這么下去總不是辦法。
終于,羽弦稚生長嘆一聲,準備起身認輸。
這里設置的考察極多,拿不到清談這一關的通行證也無所謂,從別的樓閣里補回來就是。
只是還是很遺憾的吧。
神繪靈看到羽弦稚生吃癟,心里快樂極了。
但她內心也很慶幸,沒少讀過古籍,能聽懂那兩人的言論。
不像是旁邊這一堆文化大沙漠,只能是干瞪著眼——我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羽弦稚生起身,正準備告辭離開,又聽見天玄和尚重重咳了一聲。
這已經是和尚的第三次咳了。
同時還伴隨著偷偷摸摸,使勁兒地給自己使眼色。當旁邊的導播把鏡頭給天玄大師時,這個和尚又裝作打呵欠的樣子,很是搞笑。
是想勸自己認輸么?羽弦稚生苦笑。
他拱手,鞠躬,即將說出「我自愿認輸」,突然天穹響徹一道雷鳴,在每個人的耳旁炸響,所有人都是一驚。
然后緩緩放松回來。
但羽弦稚生內心那道電閃,卻因這雷聲而驟然炸開!
雷聲里,那和尚又狠狠咳了一聲。
這火花似的一閃,讓他瞬間陷入于狂喜之中,讓他想起了什么。
「我死,則天下死;我生,則天下生。」
「您想讓我下的,不正是這樣的棋么?」
那場棋局不是刁難,而是專門為他設置的泄題!
天玄大師想必早就知道了這少女今天會出這題!又或者,這是他跟少女商量好的!
難怪那和尚一直著急地提醒自己。
羽弦稚生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在安山清姬訝異的眼神中,重新坐回原處,輕聲道:「清姬,我已有最終答桉了。」
「請講。」安山清姬用纖細的手指托腮,笑意盈盈。
「稍等,可以麻煩你一件事么?」
「什么事?」安山清姬好奇道。
「請幫我找來書道那一關的評委,我想將我的答桉寫在紙上。」羽弦稚生輕輕笑道。
「這里沒有書道評委,但我的書道亦不在他們之下,我當你的評委,你可愿意?」安山清姬落落大方道。
「那就更好了。」羽弦稚生笑答。
「我來為您磨墨。」安山清姬命一旁的女侍拿來宣紙和墨筆,素手調研墨汁。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由得驚訝道:「羽弦君,你是想連通過兩關?」
羽弦稚生并未回答,坐立到桌桉前,提起狼毫筆,蘸滿墨汁,提筆在素白的紙面上,落下三個行書古字:《蘭亭序》。
日本書法字體用的大多是中文,羽弦稚生不擔心人們看不懂。
其中有一句千古名言:「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
魏晉南北朝年間,眾士人將莊子的「一死生,齊彭殤」奉為至寶,莊子的意思是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兩者互相依存。
這也正是安山清姬所堅定的理論,讓他無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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