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夫人,咱們還要走那條官道嗎?”白桃的眉間隱隱出現擔憂,“上次楊姑娘說在那道上遇到了劫匪,還差些丟了性命,奴婢是怕……” “我也不知……”楚妙爾端著一個陶碗,緩緩喝著涼茶。望著不遠處正給馬兒喂水的傅云期,陷入了沉思。 不僅僅是楊槿汐說過,他們自己也是親身經歷過的,如今問起來倒是讓楚妙爾犯了難。本來在途中已經耽誤了好些日子,若是再繞路而走的話,怕是趕不上回宮過月夕了。 思考再三,她還是決意問問傅云期,看他有什么打算。剛準備起身時,就有幾個挑著兩扁擔的農人從她們身邊路過,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住。 楚妙爾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他們幾人將身上的擔子一撂,重重地往地上一坐,擦的擦汗喝的喝水,清點貨物的埋頭清點。 “哎呀,這天真是奇怪,明明都過了暑天卻還是熱得很,我看像是有什么大災要降世了。”一個干瘦干瘦的老頭扯著脖子上的汗巾,不停地擦著汗水。 “林叔,我看您是上年紀了吧,哈哈哈,”其中一個模樣稍微年輕一些的,扯開腰間的水壺,猛灌了兩口,笑著繼續說道,“您這個年紀了還跑來外頭遭什么罪,還不如在家里多喝兩口酒,那多自在!” “你這小子——” 那年輕小伙子捂住頭,半袖裝扮正好露出一截緊致肌肉線條,他故意大聲叫道:“李連大哥,我這不是在勸林叔不要這么辛苦嗎?你打我做什么?真是不識好人心!” 見他實在委屈的樣子,其他人都忍俊不禁。 那個叫李連的男子看起來與他關系最為親密,只見他再次一拳打在那小伙子的頭上,嘴里警告著:“林二,你這是勸嗎?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林叔家里的情況,還非要在他傷口上撒鹽!” “我……”叫林二的年輕小伙子看起來很不服氣,揚起下巴還想繼續解釋,卻在看見那雙拳頭后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李連,又不是什么說不得的事,是我自己沒把兒子教好不關林二的事……”那干瘦的林叔苦笑著伸手拍在他的肩上,像是寬慰他又像是在勸慰自己,“京都達官貴人多,說不定能多掙些銀子回來……” 他干癟的臉上已滿是皺紋,這一笑,更是將整張臉都揉成了皺巴巴的一團,楚妙爾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莫名生出酸楚。 “對!朝廷這次終于做了回好事,以前都是派幾個人來做做樣子,如今這官道已經有官兵站崗,看那些賊人怎么敢出來!”林二嘴里含的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咽下去,就急急忙忙應道,噴了大家伙滿臉的口水,又引來了一頓拳頭。 “噓——”李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據說是太子殿下親自帶兵過來的,不然朝廷怎么會派這么多人來啊!” 傅禮連又向皇上請旨?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徐檸的意思呢?亦或者是徐道陽之意?朝廷這么多年來都放任官道上流寇胡作非為,難保不是上頭有人,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若是此事做得好,正是順應民意,其效果對于傅禮連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得民心則得天下的道理傅德佑比誰都清楚。所以按照她對傅德佑的了解,他絕不會支持傅禮連,何況是派這么多官兵給他。 要知道傅禮連雖為太子,可宮中人人皆知他不過是空殼傀儡,沒有絲毫權利在手,此事除了徐道陽在一旁默默協助,她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