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親-《我,會算命,不好惹[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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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樊平白被謝璽罵了一頓不說,看著父親這個難看的臉色,似乎還大有把他哥哥惹出來的氣一起發到他身上的意思,簡直又氣又慌,幾乎要爆炸。
可是謝泰飛就連爆炸的時間都不給他,令人將謝樊架到凳子上,舉板子開打。
這兩個孩子都被寵壞了,一個不懂事,一個又腦子不轉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敢這樣指責父母的不是!
傅敏看著這一幕,心里面直憋得慌,卻又沒有辦法,眼看著謝樊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板子卻一下下打個不停,她一咬牙,抱著謝泰飛的腿跪下來,哀聲道:“侯爺,你難道還真的要把樊兒的腿打斷嗎?以后是會落下病根的呀!”
謝泰飛陰著臉,看到心愛的妻子這樣哀求,也難得沒有讓她起身,只是哼了一聲。
傅敏聲淚俱下,哭著說道:“咱們的孩子來的不容易,是我不爭氣,害得遐兒小小年紀就被迫被送給了別人。后來每當想起他,我的心里都很難受,也就難免對剩下來的這兩個格外珍惜。侯爺,你別怪樊兒,也別氣壞了自個,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寵的!”
她哀哀戚戚地說了這番話,本來是打算以此博得謝泰飛的同情,讓他能夠放過謝樊,但是一番話說下來,連傅敏自己的心里都多了幾分真正的委屈。
想想嫁進侯府之后剛成親的那段日子,他們幾乎沒有享受過多少新婚夫妻的甜蜜與愜意,就開始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雖然不用為了妾侍爭寵而煩惱,但伴隨著藥味和責難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里去呢?都是外人看著舒服,自己打落牙齒肚里吞罷了。
她一哭,謝泰飛就心軟了,更何況傅敏說的這番話本來是他一直在心里暗暗責怪妻子的理由,但現在被對方自己說了出來,反倒讓謝泰飛心里面開始有些愧疚,當下張了張嘴,就想令人把謝樊給放了。
但是這話終究沒有說出來,二兒子剛才憤怒的指責重新涌上心頭,再看看謝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窩囊樣子,謝泰飛咬了咬牙,掙脫了傅敏,說道:“來人,將夫人扶下去。”
他想起新婚的時候曾經發過誓,說自己一定會保護她,待她好,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努力做到這一點??墒乾F在這些事,謝泰飛已經說了不算了。
他終究是老了,能力有限,不再像以前那樣受皇上看重,也沒有能力撐起一片天空,所以謝樊,必須狠狠管教。這已經不是他們自己家里關起門來就能解決的事情。
當這樣說的時候,謝泰飛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白亦陵的輕蔑,謝璽的憤怒交錯在眼前閃現,這種英雄遲暮無能為力的感覺忽然涌上,讓他感到難堪。
當以往謝泰飛產生這種情緒的時候,都是他的妻子最能夠體察到他的心意,并且加以溫柔地撫慰,但這一次,傅敏也忍無可忍了。
她簡直就是前前后后受不完的氣,淮王羞辱他,兒子責怪他,現在連丈夫都不肯聽從她的話,明明她都已經這樣哀求了!
耳畔傳來兒子的慘叫聲,傅敏心中的怨氣瞬間爆發。
她霍然從地上站起來,沖上去推開打謝樊板子的兩個家丁,尖聲道:“我讓你們別打了,聽不見嗎?住手,都給我住手!”
她向來溫婉賢淑,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神情,謝泰飛震驚道:“你這是做什么?”
“難道將兒子寵成這個樣子,你就沒有半點責任嗎?你憑什么責罰他!”
傅敏惡狠狠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嗎?過了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嬌慣孩子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為何如今你才這樣生氣,三天兩頭喊打喊殺的?因為你看到了你家大兒子!你覺得他文武雙全,又受皇上器重,可是他不認你,你心里面不痛快!”
最懂他的人,在想要傷害他的時候也最明白什么話能說到點子上。傅敏字字戳心,謝泰飛一時無言,只感到一陣難堪。
傅敏卻還沒有說完,在這種時候提到白亦陵,也同樣讓她自己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但是謝泰飛,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不能把氣都撒在別人身上。夫妻二十多年,表面上你對我百依百順,可哪一次不是我順著你,把所有的不是都擔下來?我認錯,你不會真的就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吧?就算是為了給我解毒,親自送白亦陵走的人可是你!”
自從嫁進這個家,這還是她頭一次失態至此,聲嘶力竭地說完這番話之后,周圍的人都驚呆了,謝泰飛卻意料之外的沒有惱怒,而是凝視著傅敏,久久不語。
初春的寒風依舊料峭,劃過庭院的時候,傅敏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都已經被汗浸濕了,此時貼在身上,涼冰冰的。
她明明可以忍住的,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忍。人人都說謝泰飛疼愛妻子,其實他只是個懦弱的男人。
不納妾,他說的好聽,可是外界的閑言碎語、婆婆的責難,身為丈夫的謝泰飛都沒有為她擋住,反倒將她變成了眾矢之的。還說什么他包容自己的錯誤,怎么錯就都在自己身上了!
人人都覺得永定侯深情,永定侯夫人不懂事。然而需要想盡辦法喝下各種藥物懷孩子的是她,需要伺候婆婆賠笑臉的人也是她,這個男人,卻從始至終都縮在自己的身后,不曾分擔半點風雨。
這些也就罷了,她忍受了這么多的委屈,現在已經在侯府站穩了腳跟,也有了兒子傍身,本來日子已經越來越好,可是為什么今天忽然不能忍了?
——傅敏自己心里清楚,是因為找上門來的人,是盛家。是那個女人嫁進去的地方。
她的兒子憑什么要這樣趾高氣揚地派人來責難自己的孩子!
傅敏哭的妝都花了,不復以往精致的模樣。她的歇斯底里暴露在陽光之下,將歲月的痕跡展露無遺。
謝泰飛之前從來都不知道,妻子的心中還有這么多怨氣,傅敏在他面前,一直表現出一副幸福自足的模樣,仿佛視自己為天。
是她變了,還是她一直都在偽裝?如果是裝的,能裝了這么久,裝的這么像?
謝泰飛心里突然覺得有點發寒,明明前一刻還溫婉柔順,怎么一下子就能委屈成這樣?女人的小心思可真多!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一個身影在他腦海中閃過,又很快被壓了下去。
板子好歹是停了,謝樊半死不活地趴在凳子上,他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實在是太疼了,疼的他連分心去想母親究竟為了什么而哭泣的余地都沒有。
好在剛才被傅敏歇斯底里的鬧了這么一場,也沒人敢繼續打他,腿倒是僥幸沒斷,但是他覺得自己離殘廢也差不多了。
謝泰飛沉默良久,終究沒有發怒,他算是發現了,身為一家之主,結果自己到頭來拿兒子沒辦法,拿妻子也沒辦法,人人都在埋怨他。
怎么就活成這樣了?
他索然無味地說:“把三公子抬下去,放到轎子上,不要給他處理傷勢。去叫二公子過來,讓他陪我一起出去,先備了禮物到鎮國公府道歉。”
底下伺候的人巴不得離這里遠遠的,連忙答應著下去了,謝泰飛看了地上的妻子一眼,深深地嘆息一聲,轉身也要走。
眼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傅敏的頭腦中激靈一下,突然間又清醒過來了——她怎么能跟謝泰飛撕破臉呢?這日子又不是不想過了!
她連忙在侍女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提著裙子急匆匆追上謝泰飛,含淚說道:“夫君,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剛才實在是太擔心樊兒……你不要怪我?!?
謝泰飛腳步稍微停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傅敏的臉上妝容凌亂,狼狽不堪,不由又想起了她方才歇斯底里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他扯開妻子的手,頭一次不冷不熱地說道:“你累了,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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