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一個廢了的公主,只能拿著那么點月錢過活,以后那些綾羅綢緞也沒她的份了。 更可怕的是,若是舅舅他們回來了,發現是她害的母妃這樣,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李長寧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 武宣帝臉上露出慈愛又令人膽寒的表情,濃眉輕蹙,“朕膝下這么多女兒,只有你最不省心,你知道為何朕如此放任你嗎?” 李長寧怔怔搖頭,“不知……” “長安是朕的第一個女兒,乖巧的很,總是跟在朕身后稚氣地叫‘爹爹’,朕給了她隨時來尋朕的權利,給她起了‘長安’這個名,還有稱號,也曾說過只要大夔在一天,她便可過的幸福長安。”武宣帝陷入了某種回憶。 “可她生的不是時候,在大夔風雨飄搖之際,朕不得不送她去和親,過了幾年,她便沒了音訊,生死未卜。” 白羨魚微訝,武宣帝該不會是因為對李長安的虧欠,所以才對李長寧這樣縱容吧? 李長寧和其余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還不等武宣帝把話說完,李長寧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陰沉且扭曲。 “朕這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送她去和親。”武宣帝接著看向低著頭的李長寧,“你長得與你姐姐相似,也頗有幾分可愛,可居然是朕瞎了眼。” “父皇!皇姐是您女兒,兒臣就不是了嗎?為何您如此偏心?從前將皇姐送走,現如今又想將兒臣送走,父皇,你好狠的心!”李長寧幾乎要崩潰。 誰不知道父皇是最寵愛她的,可今日父皇卻在所有人面前扯下了這塊遮羞布,這讓她情何以堪! 從前在其他公主還有貴女面前炫耀的樣子,像是一個個巴掌,打地她耳朵發鳴,羞愧難當。 白羨魚望向了白檀深,今日看見李長寧被逐出京都,她心里居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李長寧還是武宣帝的女兒,兩人之間尚有一層血緣關系。 為了一幅畫,他居然都能如此絕情,遑論是別人,帝王之怒,來的毫無征兆。 謝行蘊如有所察,看向了白羨魚,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白羨魚眸中復雜難辨,這一刻居然連裝都不想裝,默默移開了目光。 武宣帝絲毫不避諱,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可見已經對李長寧徹底失望,也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和前世他們白家所遭遇的何其相似。 武宣帝不再多言,“來人,將這幅畫燒了。” “是!”御林軍很快便拿來了火把,當著武宣帝的面,將這幅畫燒了個干干凈凈。 熊熊烈火中,武宣帝的眼神冷入骨髓。 不多時,燈宴繼續,可已然沒了剛才那樣的氣氛。 安貴妃哭暈了過去,武宣帝令人將她抬走了,李長寧倒是沒有人管她,最起碼現在她還是個公主,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明日消散了。 京都再也沒有那個受盡帝王寵愛的七公主。 白羨魚輕嘆了口氣,被白錦言叫去賞燈去了。 謝行蘊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里,光影讓他的五官輪廓變得更為深邃立體,身后的景象完美和夜色融為一色。 他看著白羨魚和白檀深幾人笑鬧的樣子,竟有種難以言說的胸悶感,如同很快就要發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一般。 盧溪暗中目睹了這一切,武宣帝懲治李長寧的時候,確實毫不留情,可見李長寧所說的忌諱,確實是死忌,李長寧的封號,隨隨便便一句話便沒了,如果事情成功,這一切本應該由白羨魚來承擔! 現在要是故伎重施,想要白羨魚再犯一次皇帝的忌諱,定會引起猜疑。 而距離她和親的日子也不遠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盧溪咬牙切齒地走入人群中。 …… 燈宴結束,靜安長公主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京都燈火徹夜不眠,這里是僅次于武宣帝最好的觀賞位置。 果盈為她披上披風,“殿下,夜深了,還是披個披風吧。” 薄薄的披風對于夏夜剛好,靜安長公主披上,沉沉地嘆口氣,“果盈啊,你說這時間是不是過的太快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