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羨魚朝他笑了笑,豈料郭大師竟直接跪倒下來,“小姐。” 她看了眼同樣一臉茫然的綠珠,小聲道:“我剛才很兇嗎?” 綠珠搖搖頭。 郭大師戰戰兢兢,“非也,是小人、小人恐冒犯了貴人。” 白羨魚想到昨日他見到她也是這副驚訝地能生吞雞蛋的表情,略有些好奇,“你先起來說話,不必行禮。” “哎哎,好。”郭大師彎著腰站起,快速理了理藏藍色的袍子還有拂塵。 白羨魚猶豫一會兒,笑說:“大師是不是會看面相?” 郭大師喃喃點頭。 “那是我的面相……不好嗎?” 她話音未落,郭大師的膝蓋立刻下意識彎了彎,“沒有!沒有!” 少女粉面含春,柳眉瓊鼻,朱唇略薄,卻嬌艷如朝露落薔薇,一雙杏兒眸更是瀲滟動人。 他不敢多看,小心解釋道:“姑娘的面相哪里是不好,簡直是好到駭人!” 白羨魚凝眸道:“為何如此說?” 郭大師斟酌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說出來,“姑娘天人之姿,最上星宿所指鳳鸞,是、是鳳命啊!” 白羨魚一怔,笑容僵住。 綠珠驚地差點跳起,火速看了眼四周,好在郡守府的奴仆家丁已經走了差不多了,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安靜的很,只有遠處巡邏的侍衛,不時發出鎧甲摩擦的聲音。 白羨魚笑不出來了,一直到她重生,武宣帝都是皇帝,難道她最后被他納入了后宮? 她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那他呢,你看到他的時候,似乎也很震驚?”白羨魚說著,“那日坐在我身后的那個男子。” 郭大師沒有抬頭,身子卻開始發抖,“那位公子、吉人、吉人自有天相,也是好的,想來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吧?” 眼前的少女一直沒有說話,郭大師出了一身汗,心里已經把自己罵了一萬次,他就不該走這條路,現在騎虎難下。 過了半晌,才有一道嗓音響起,“你既知道我們都非一般世家,那想必也知道,若是要存了心思想要一個人的命,便也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白羨魚的話輕描淡寫,倒真是像極了罔顧人命的嬌蠻大小姐。 郭大師冷汗涔涔,風一吹,天靈蓋到腳底板都涼透了。 綠珠一愣,馬上配合道:“說到這,小姐,奴婢忽然想起,上回那個往小姐上倒了茶水的婢子,現在已經被關了一月有余,怕是什么刑都上過了,也是時候……” 她略顯浮夸地做了個咔脖子的動作。 白羨魚差點沒繃住,花了老大的勁才忍住了唇邊的笑意,“確實,那就今日……” 郭大師慌亂地手抖,噗通一聲跪下,上來就想要抱白羨魚的大腿,“小姐,方才我記錯了,那位公子的面相有些復雜,我一時,一時弄錯了。” “哦?”白羨魚盯著他的眼睛,“那你說說,怎么復雜?” 郭大師道:“那位公子長相冷峻俊美,看著年輕,骨子里卻狠戾,周身紫氣環繞,太微垣、天市垣陪設兩旁,紫禁垣居中央,乃是……乃是……” 白羨魚緊盯著他。 郭大師深吸一口氣,畏懼萬分,“乃是……紫微帝星啊!” 白羨魚后頸瞬間浮上雞皮疙瘩,心中巨震。 綠珠一直在環顧四周,聽到這四個字,竟也有些腿軟,她愕然看去,也算是理解了這郭大師為何吞吞吐吐,又害怕至極,這樣大膽的話,便是猜測,也是殺頭的大罪。 若非小姐嚇了嚇他,恐怕還聽不到實話。 郭大師說完,便瘋狂磕頭,“小姐,小人才疏學淺,恐有誤,還望小姐將今日之事忘卻,小人家中有兩稚兒,還有七十歲的老母,妻子還等著小人歸家,小姐,求您……” 白羨魚看了眼綠珠。 綠珠便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小姐說了不必磕頭行禮,大師站著說話就行。” 白羨魚的視線落在一棵垂楊柳上,楊柳臨水,長軟的柳條隨風劃破水面。 起伏不定的心緒安定下之后,她道:“我自是不會說出去,不過,不知大師這門看相的手藝是怎么學的,若是隨便一個尋常的師傅,能否看出?” 郭大師見她沒有怪罪的意思,懸著的心落下了些許,抱拳道:“姑娘不必擔心,小人這一身本事,都是我師父所傳授,師父早已仙逝,小人是他關門弟子,況且莫說這梁州城,便是江南這一帶,只要小人去過的地方,直至今日還無人能及。” 柳條下游來了幾條魚,正結伴咬著,水面的氣泡咕嚕嚕一個接一個炸裂,像是遇到了什么新鮮玩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