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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撒開！”

    何夫人見厲思甜抱著何洛斯，當下就吼道。

    撲上去把閨女搶到了自己懷里，神情恍惚的抱著她往往家的方向走。

    現場圍觀的人見狀議論紛紛。

    “這個魔女還真是作惡多端啊，為了那點情情愛愛，竟然下此狠手……嘖嘖嘖！”

    一個挎著籃子的大媽，搖著頭一臉嫌惡的開口。

    “可不是嘛！”

    “之前聽說她殺人無數，還以為是謠言呢，現在看來，那些確實是假的，把魔女美化過了，明明她更壞！”

    和大媽并肩而立的一個小媳婦，皺著眉搭話。

    兩個人三言兩語定下了厲思甜的罪名。

    她也不反駁，因為她知道，反駁也沒有用。

    舌頭是身體上最柔軟的部位之一。

    但說出來的惡語，卻帶著最銳利的鋒芒，無論如何躲避反擊，都是無用的。

    厲思甜最后深深地看了大門下的那灘血跡一眼，最終在對自己的謾罵聲后，轉身離開。

    劍尖劃地的聲音，有點刺耳，就像是什么動物的哀鳴聲一樣。

    或者，更像是她心中的哀鳴。

    經此一事，厲思甜的名聲一落千丈。

    本來就沒什么好名聲的人，現在真的成過街老鼠了，哦不，老鼠還比她好一點。

    對于這個狀態，她習以為常。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會給自己找樂子，但現在卻沒有這種心思了。

    她最后一點仁慈，在自己悄悄認定是朋友的何洛斯，被虐殺后，就消失殆盡了。

    她沒有在這個鎮上待太久，走前趁著黑夜去看了何洛斯最后一眼。

    對著她的墓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江湖事跡。

    當然，這次的事跡都是經過美化的，是小姑娘愛聽的那種。

    最后，在東方翻白肚時，她才住了嘴。

    看著那抹白，厲思甜緩緩開口。

    “洛斯，人性是世上最可怖的東西，我身陷囫圇，已無法逃避，只愿你來世不要做人。”

    “哪怕是一縷風，也好。”

    她說完留下了自己佩戴多年的劍穗，起身迎著朝陽離開。

    陽光逐漸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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