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沈墨仍舊得面對死亡,并奮起反抗。 縱使接下來的人生充斥無常,也不會讓他退縮。 因為退縮沒有任何意義。 … … 內廠,曹天罡沒有吃橘子,而是罕見地拿起筆墨,寫下一幅字: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他的字實在是很好,亂筆狂草中,透出詩句的仙氣、狂氣以及散發出撲面而至的逸氣。 三種氣質完美融合在一起,不會有絲毫突兀之感。 “督公這幅字當真是筆落驚風雨,天下間,難以再找出第二幅來。”簡長生在旁邊夸贊,倒不完全是違心之言。 皇宮的大太監都是飽讀詩書之輩,而且不用醉心科舉,所以研讀經史子集時,不必揣摩迎合官場的風向,更容易有自身獨到的見解。 曹天罡一筆狂草,就是在灑脫無忌的心境下磨練出來的。如果只看這幅字,旁人定會以為是哪位狂傲的大名士寫出,才氣霸漏。 “字還湊合,好的是詩句。邪君這個人,確實有狂的資本,難怪能寫出這樣的句子出來。他跟咱家一樣,都是不信命,不認命。”曹天罡擱筆,然后拍了拍手,又問:“邪君那邊怎么樣?” 簡長生于是把柳逢春的回復以及琴音小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琴聲破氣?看來他天子望氣術確實登堂入室了。陛下想要讓我和他二虎相爭,阿生,你怎么看?” 簡長生這時候可不敢說些模棱兩可的話糊弄過去。官場上墻頭草是沒有好下場的,他已經打上督公的烙印,面對這道送命題,簡長生收起一貫給自己說話留余地的作風,神色無比堅定,一舉一動渾然天成, “督公,圣賢有云‘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陛下一再逼迫督公,實在是有失人君之德,依屬下看,大不了跟三十三年前一樣,換一個皇帝。” 三十三年前,先帝駕崩,朝廷對外宣稱的結果是“落水受驚,不治而亡”。要知道皇宮里有大醫國手,這種理由只能說是用來糊弄傻子的。真實情況是先帝觸犯了太多人利益,被各方勢力聯合謀殺。 簡長生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卻正是為了保命。在這種局勢下,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曹天罡:“阿生,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簡長生拜倒在地,磕頭道:“小的只知督公,不知陛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