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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會怎么做，只是你也別指望我，在你失控之后，幫上什么忙，所以你還是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望。”

    蘇子默有些感動，這話不是意味著沈墨無情冷酷，而是小師叔用這樣一種方式逼迫他在任何時(shí)候都不要想著放棄，留下后手！

    以肉身承載邪異，與邪異對抗，這條道路艱難而痛苦，并永遠(yuǎn)看不見終點(diǎn)。

    猶如“受身無間者永遠(yuǎn)不死，壽長是無間地獄中之大劫”，所以他這條路，充斥著絕望，活著一日，便受一日之劫，永無安寧可言。

    雖則如此，蘇子默也要活下去，做他該做的事。

    “我知道。”

    “那么再見，接下來有事，我還會請嚴(yán)肅東來聯(lián)系你。”

    “他其實(shí)是個(gè)老實(shí)人，沒必要這么欺負(fù)他。”

    “錯(cuò)了，欺負(fù)老實(shí)人才有趣。”

    沈墨飄然離去。

    蘇子默對小師叔行事的邪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因?yàn)樗倳詾樾熓迨怯星橹耍杉?xì)究起來，又仿佛無情。

    他記得師祖曾說過，“沈墨外表是熱的，內(nèi)心是冷的，但靈魂卻又是熱的。”

    外表是熱的，指的是小師叔可以為達(dá)目的，和任何人都相處得很好。內(nèi)心是冷的，那是小師叔有種世外高人的超然物外，不會為人世間的事而困擾。靈魂是熱的，或許是說小師叔仍是人，不是被純粹的道性、魔性左右的求道者。

    任是無情也動人！

    大約就是這樣。

    …

    …

    沈墨去找柳逢春，最后來到了琴音小筑。

    因?yàn)榱甏翰卦谇僖粜≈?

    “沈墨，你就如這首曲子，任是無情也動人呢。”沈無心彈奏完一曲，悠悠說道。

    沈墨：“我可不要做曲子，那也太短暫了。你知道我今天和曹天罡是去釣魚的，我釣了一條大白魚，不過你比我厲害，你也釣了一條大魚。”

    沈無心抿嘴一笑：“什么大魚？白的，黑的，聰明的，還是傻的？”

    沈墨：“那就是一條叫‘沈墨’的傻魚。不過魚餌叫柳逢春，一個(gè)糟老頭子！”

    柳逢春走了出來，哈哈大笑：“沈墨，你這是罵我呢，還是罵你自己。”

    沈墨：“我就是照實(shí)說話。不過你為何要躲到琴音小筑來？”

    “閻羅殿主來神都了，我能不躲嗎？上次要不是你在江城逼走他，我上次就被他抓住了。沒想到，我跑來他最不想來的神都，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沈墨：“我還以為你是因?yàn)橘d刀老祖才來的神都。”

    “有這原因，也有閻羅殿主的原因。實(shí)話跟你說，我欠了閻羅殿主一句讖語，卻又不敢告訴他。說出去，我的命就保不住了。”

    “沈無心能庇佑你？”

    沈無心：“閻羅殿主有其他重要的事，暫時(shí)不會來找柳前輩。等他抽出空閑，柳前輩便已經(jīng)在天涯海閣了，那里會安全。”

    “當(dāng)太監(jiān)？”沈墨可不喜歡太監(jiān)了。

    柳逢春：“我這把年紀(jì)，可挨不起那一刀，只是暫時(shí)去躲一躲。”

    沈墨：“這是你老人家的事，不過我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前輩可曾賒出一把菜刀？”

    “菜刀？”柳逢春神色凝重起來。

    “不錯(cuò)。”沈墨描繪了一遍。

    柳逢春嘆息一聲，“我知道這把刀，但不是我賒出去的，而是我?guī)熜仲d出去的。這把菜刀其實(shí)來自小雷音寺。”

    “難不成菜刀是小雷音寺香積廚用來切菜的？”

    “不錯(cuò)，確切的說，菜刀可以肢解妖魔鬼神，而小雷音寺的齋菜便是用妖魔鬼神制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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