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能看不出田大丫趁機訛詐嗎?看出來了,但那又怎么樣?被人捏了短只能照著她的意思辦。四十塊錢賺起來是不容易,但相比報公安來說就不算什么了。 不過這件事以后魏大娘將魏彩霞盯得非常厲害,一直到她嫁人。當然,這是后話。 田韶先去了陳會計家里。陳會計沒在家,她托了隔壁鄰居留了話,說家里有事回去住兩天等后日再回縣城。 這次回家田韶在路上都看不到人。現在正是農忙,大家伙都在地里忙著。 田韶到家已經十點多了,熱得全身是汗。因為屋子鎖了進不去,田韶無奈只能去田間找李桂花。 有眼尖的看到田韶,就大聲喊了李桂花:“李桂花,你家大丫來了。” 李桂花正在田里干活,聽到這話以為是在開玩笑,頭都不抬地說道:“我家大丫在縣城,怎么可能來這兒。胖嬸,趕緊將這些草拔了,咱們也好上岸休息下。” 很多人一干活就偷懶,李桂花做事不積極但該干的還是要干的。 “真的,你看,那不就是了。” 李桂花站起來一看還真是自個大女兒,急得丟下手里的草疾步往岸上走去。看到田韶劈頭蓋臉就罵:“你個死丫頭,再有三天就要考試了,你不在縣城好好看書回來做什么?” 這個時候回來莫不是不考了,那以前跟自己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了。想到花出去的錢,李桂花心一抽一抽地疼。 田韶壓低聲音說道:“有點事就回來了。娘,鑰匙呢?家里都鎖了我進不去。” “什么事?” “這兒不方便說。” 李桂花是個急性子等不到下工了,她立即去找隊長。 田韶跟在她后面,突然發現她腳上有兩條黑乎乎的蟲子在蠕動,她嚇得臉都白了,趕聲喊道:“娘、娘,你腳上有東西。” 她最怕這種黑乎乎的軟體動物了,好嚇人。 李桂花低頭一看,然后很淡定地將這兩條蟲子取下來扔到旁邊的石頭上:“大驚小怪的做什么?這螞蟥你又不是沒見過。” 螞蟥…… 田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這玩意可是會吸血的。也虧得她當日做決定考工廠,不然現在也下地干活了,那就逃離不了被螞蟥吸血的命運了。想到腿上趴著這些東西,她打了好幾個冷顫。 田隊長看到田韶,和藹地問道:“大丫,再有三天紡織廠就要考試了,怎么這個時候回來?可是有什么事?” 田韶倒也沒瞞著,說道:“我那房東家里出了點事不能住了,只剩下三天也租不到房子。沒辦法,只能先回家等過兩日再返回縣城。” 田隊長覺得太不湊巧了。 就在這個時候,田隊長后頭有個婦女揚聲道:“這是自知自己考不上才跑回來吧?” 田韶抬頭一看出聲的是大餅臉二嬸徐招娣。哪怕兩家不往來,她跟長輩對嗆她都沒理,反正李桂花在這兒不會吃虧了,所以她沒吱聲。 李桂花化成噴火龍,叉著腰罵道:“你嘴里噴什么糞呢?我家大丫好好的,你若再咒她老娘撕爛你的嘴。” 她還盼著大丫考上紡織廠,以后吃商品糧拿工資改善一家子的生活。 徐招娣是個很刻薄的人,不然也不會對田韶冷嘲熱諷了:“這還用我咒,就她還想考紡織廠的會計,想屎吃?” 不等李桂花開口怒罵,田韶就笑吟吟道:“二嬸,要不咱們打個賭。若是我考上了,你在大柳樹下吃屎給大家看;若是我沒考上,我送你們兩斤大白兔奶糖。” 本來田大林成親就分出去,礙不著二房跟三房什么事。但這徐招娣就特別惡心,背后總說田大林跟李桂花不孝,后來又說李桂花是不下蛋的母雞讓田大林斷子絕孫無人摔盆。李桂花知道以后,跟她干過好幾次架,兩人跟仇人似的。 李桂花一聽急了,說道:“大丫,你在胡咧咧什么。” 兩斤大白兔奶糖,那得好幾塊錢而且還得要票才能買得到,她發現大閨女不僅脾氣見長口氣也越來越大了。 徐招娣一聽卻是大喜,連聲喊道:“好、好、好,大丫,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考上就送兩斤大白兔奶糖。隊長,你也聽到了,可要給我作個證。” 田隊長反問了一句:“若是大丫真考上了,你真要在村口吃屎給大家看?” 大丫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既敢脫產去縣城備考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了。現在放大話,到時候就下不了臺了。 “不可能,她要考上了別說吃屎,就是將我的頭擰下來當夜壺都可以。” 田隊長見她執意作死也不管她,同意了李桂花請假后與田韶道:“大丫,好好考,考中了吃上商品糧以后就不用在下地干活了。” 這話說得非常接地氣。 田韶笑吟吟道:“謝謝隊長。” 兩人回到家,李桂花迫不及待地開了門將田韶拉進屋內詢問:“你房東家出什么事了竟不讓你住?難不成著火了。” 田韶說道:“娘,比著火還嚴重。” 李桂花急得抓著田韶的胳膊問道:“什么,比著火還嚴重?難道是魏家那小子圖謀不軌跑你房間了?若這樣咱饒不了他。” 在聽到魏家還有個大小伙子她心里不踏實,畢竟大閨女長得比她年輕時還要好看,一個人在那兒很危險。一聽這話,她就想歪了。 田韶哭笑不得,這想象力可真豐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