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抒點頭,她知道丈夫來饒縣有自己的計劃。 這一路上,他們也是裝扮成商隊進(jìn)來的。 讓人給姚錦抒送了飯菜后,葉溪亭便來到了樓下,叫了一壺茶,慢悠悠喝著,余光卻掃向四周,側(cè)耳傾聽周圍的聲音。 這家客棧挺大的,路過不少行商都喜歡住在這里,這不,整個大堂做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侨耍麄兇罂诤戎疲灾猓勌煺f地。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說話,提到的內(nèi)容引起了葉溪亭的注意。 “這不是沈兄嗎?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 “哎,我這也是歷經(jīng)兇險逃出來的,那貨物都沒了一半,你看我這臉上都挨了一刀。” “我說沈兄,你這是何必呢,你何不當(dāng)初就老老實實將貨物給那些馬賊一半,也不用受這份罪。”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這貨物是我辛辛苦苦從其他地方拉來了,壓上了我全部的身家,我就指望著它掙錢呢。” “錢是要掙,可沒有了命,有錢有什么用。沈兄啊,還是想開點。” “你說怎么就沒有縣令敢去將那些馬賊抓了,有他們在,這饒縣只會越來越爛。下次我決定繞遠(yuǎn)路,也不想從饒縣經(jīng)過了。” “你當(dāng)那些縣令不想啊,那馬賊在饒縣盤踞多少年了,有的與縣令勾結(jié),有的縣令想鏟除,可結(jié)果了,病死了。”那人壓低了聲音說。 “我聽說饒縣會來新縣令,也不知這新縣令怎么樣?” “聽說是新科狀元,一個文弱書生,能指望他干什么,無非就是兩種結(jié)果,要么被殺要么狼狽為奸。” “哎。” 周圍的人重重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清潤的聲音忽然插了進(jìn)來:“幾位兄臺,不知可否詳細(xì)告知下你們剛剛說的是,小弟是第一次來饒縣的行商。” 幾人抬頭,就對上一個容貌清雋,俊美的青年。 “誒,你這人瞧著不像行商,倒像是書生啊。” 青年,也就是葉溪亭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也是跟著家中長輩來歷練的,不過他們不在這。” 幾人了然,確實有一些家族會讓家中子弟來接收家中生意,而這些子弟初來乍到,一切都很陌生,人也長得白白嫩嫩的。 幾人對葉溪亭的印象還是挺好的,不忍心他無知被拉山賊殺了,便招呼著他坐下來,說起了這饒縣的事。 在他們口中,這饒縣啊,就是一塊爛了的肉,這地理位置說好也好,也不好也不好,說好吧,它是交通要塞,天南地北的行商都得從這里經(jīng)過,原本是該帶著這里發(fā)展起來的。 說不好吧,這里土地貧瘠,能種糧食的田不多,只有大片的荒山,而那荒山上,山賊的老路盤踞在那里不知道多少年。 偏偏行商要離開還得經(jīng)過那邊荒山的要道,可不就被那些山賊惦記上了。 要么主動上供要么被殺。 這山賊可不就是饒縣這塊爛肉上的蒼蠅,還是趕不走的那種。 葉溪亭聽著他們的話,略微思索了翻,問:“那這縣令都不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