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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好疼——”顧明繡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用力抵住自己的額角，似乎那樣子就可以減輕痛苦。抵住半晌，少女握拳改抵為打，雙手使勁打著自己的額角，她死死咬住唇角，汗水從額角落了下來。

    “沒事的。”沈淮迅速伸手將她的手臂擒住，圈在自己懷中。將顧明繡環(huán)在自己懷中，沈淮將頭抵在她的發(fā)頂，闔眸低聲安撫一般，“沒事的，沒事的顧明繡，你且再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好....好.....”巨大的痛苦漫天蓋地的撲了過來，顧明繡已經(jīng)痛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然而她被緊緊摁在少年懷中，掙扎不脫，只能努力咬牙忍著。淚珠沿著臉頰落下來，顧明繡死死咬住唇角，不肯發(fā)出一絲一毫的更咽。

    沈淮抱住她，沉默而冷漠。

    一夜的時間似乎都沒能得到安寧。守在門外的顧離依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著喬無睡著了，半夏給她披了件衣服后便由得喬無將她送回了屋子，洛風(fēng)吩咐人抬了熱水送進(jìn)屋內(nèi)，隔著屏風(fēng)看也不敢看對面的情景。

    沈淮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眼底的冷意無聲無息，透著幾分壓抑的殺意。

    顧明繡在長夜之中，不斷地被痛苦給折磨昏倒，又重新被痛苦給折磨的蘇醒。她在反反復(fù)復(fù)的折磨中蘇醒或者昏倒，唇角已經(jīng)被自己咬出血痕，沈淮的手臂又添了幾道新的口子，然而她一聲不吭，沈淮也不發(fā)一語。

    臨近天亮，顧明繡再一次被折磨得醒轉(zhuǎn)過來。

    她已經(jīng)渾身虛脫無力，抓著沈淮“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漆黑的淤血，淤血過后又連著吐出帶著鮮紅色的血來。靠在沈淮懷中，白衣姑娘的鬢發(fā)粘著臉頰，長睫半垂，唇角粘著緋紅色的血跡，失去了任何動一動的力氣。

    五味大師卻為之一振，猛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把她抱到藥桶去！”

    他迅速將擱在房內(nèi)的屏風(fēng)收起，露出背后熱氣騰騰的木桶。桶內(nèi)一大桶熱水，水上還飄著各色草藥，在藥汁中沉沉浮浮。

    沈淮抱起顧明繡，小姑娘的意識還在，然而手卻從自己的腹部間垂落，毫無反應(yīng)。

    沈淮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入桶內(nèi)，伸手拿了帕子為她擦拭額上汗珠。

    “行了行了，這前兩道啊，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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