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祁景安沉默不語。 他抬手抹去嘴邊的血跡,面色蒼白地說:“我說是,就能挽回玥兒嗎?” “如果可以,我愿意說一千遍,一萬遍,但是這有什么意義呢?” “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事后來高高在上地指責我?你替玥兒出氣要打我,我認,這讓你覺得舒服些,少些愧疚嗎?” 閔恩浩淚流滿面,遷怒般的又是一拳襲向祁景安面部,“我是她親認的弟弟,也是她的朋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去了,沒人幫她撐腰,我來!” 祁景安錯身避開,用更大的力度回擊閔恩浩。 兩人糾纏在一起,拳拳到肉,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低聲嘶吼,咒罵,場面亂成一團,高勉想要阻攔,卻被邵博藝拉住。 “不如讓他們打吧,打一場,發泄出來會好受些。” 高勉滿頭黑線:“打完你家少爺是舒服了,我家祁總才剛出院,身體承受不住!” 又是一聲悶響,閔恩浩太陽穴被砸中,腦中一片嗡鳴,神情恍惚了一瞬。 祁景安站起身,卷起的袖子上有幾道血痕不斷滴落。 “你不配喜歡玥兒,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算什么男人!”閔恩浩聲嘶力竭地吼著,陽光刺目,他抬手遮住雙眼,也遮住自己沒出息的淚水。 祁景安吐出一口血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 往事涌上心頭,他想起就在前幾個月,醫院里他不安地問她:“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很沒用?” 凌玥兒笑容溫和寵溺地說:“在我心里,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垂下眼簾,悵然一笑,身子晃了晃。 “祁總!”高勉驚愕的大喊,沖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祁景安。 他唇角還帶著笑意,視線變得飄忽,耳邊聲音嘈雜吵鬧,但是他恍若未聞。 眼前奇異地出現了凌玥兒的臉,是他初見她時的模樣,慢慢變成大婚那日,她嬌羞地躺在他懷中,眼里全是他的場景。 這就是走馬燈嗎? 祁景安心痛地想著,喘息聲急促。 明明是那么想要珍惜的過去,都已經是回不去的曾經。 但即便是如此,他心中還是有一分奢望。 就當是白日做夢,賭徒心理也好,他依舊固執地想著,也許玥兒還活著,只是因為恨他的絕情,才給他開了這樣一個玩笑。 就是這樣的念頭可笑地支撐著他,讓他還留有生的需求。 經過醫院的治療,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的心已經死了。 感覺不到痛苦。 存活在這世上的,不過是一具已死的尸骸,如同行尸走肉般自顧自活動著,渾身散發出一股將死之人的氣息。 顧君柔淚都要哭干了,求來方曲替祁景安看病。 方曲搖搖頭,嘆道:“心病還需心藥醫。祁總,人活一世不容易,老夫勸你早日放下,對你,或是對玥兒,都是一件好事。” 祁景安淡然一笑:“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 另一邊,凌玥兒正被所謂的崗前培訓折磨得死去活來。 從游艇跳下海后,她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張繼給害死。 但她沒有想到,降下大約五到十米的深度,海里竟然停著一艘潛水艇! 饒是凌玥兒自覺已經見過不少世面,依舊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不安地看著張繼:“這樣會不會太過興師動眾了?” “興師動眾?你可是方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出動游艇,走走后門,享受點特殊待遇算得了什么。”張繼不以為然地說,扔給她一套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閃身進隔間換衣服。 這是什么意思? 凌玥兒有些發愣。 她也明白,自己能出國是因為師父托人找了關系,可是怎么聽張繼的說法,似乎方曲的身份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換好衣物出來,跟著張繼上岸,立刻換乘飛機出國被送往一處孤島接受訓練。 飛機上,凌玥兒驚魂不定地追問:“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我師父不就是一個醫院離職的副院長,醫術好一些,還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