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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王秀花的聲音，張凡心中就一陣厭惡。

    上一輩子，父母雙亡的張凡及時悔悟想要借點錢辦喪事的時候，王秀花連正眼都沒看過他，甚至他都下跪了，王秀花卻是一口濃痰吐在了他的頭發上，揚長而去。

    那個無助的時刻，張凡萬念俱灰。他只記得在王秀花最困難的時候，張凡家的雞下了兩個雞蛋，都會給王秀花送過去一個，但是到頭來換來的又是什么呢？

    狗能養熟，人能養奸。

    “我聽說啦，小凡在學校跟班主任和同學慪氣，說要參加什么四市聯考，你們知不知道那都是什么人考的東西，連我們家張凱都不敢去，你們家小凡也去湊熱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王秀花嗤笑一聲說道：“怎么著，嫌錢燙手啊？”

    趙霞聽了王秀花的話，看向張凡，道：“小凡，真的是因為慪氣嗎？”

    “媽，真不是！”張凡趕忙解釋道：“我是真的有信心，我已經十八了，我已經懂事了，我不會無理取鬧亂花錢的，我也知道這一萬塊錢對于咱們家來說意味著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王秀花卻翻了個白眼，道：“你要是真知道，你就不應該開這個口！你爸是個藥罐子，全家都靠你媽一個人掙錢，你是要把你媽累死啊？”

    “媽，我真不是胡鬧，我……”張凡心中也不忍，他媽一個人風里來雨里去擺個小攤支撐這個家不容易，這一萬塊錢對于他們家來說真的太難了，只能咬咬牙，道：“爸媽，我不要了，但是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也不會再讓別人看不起了！”

    趙霞也是眼眶一紅，每個父母都想給孩子最好的，但是有時候能力所限，內心的痛苦和掙扎，不足為外人道也。

    “哎呦喂，說的真是好聽呦！”王秀花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道：“說的就好像你們家真有這一萬塊錢是的！”

    “你夠了！”張凡咬牙看向王秀花，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在這里多嘴，但是你記住了，早晚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沒多教育你幾句嗎？”王秀花卻不以為意，道：“我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才跟你們多說幾句，別人我還不愿意管呢！有這一萬塊錢，你還是留著給你爸看病吧，可別突然那天就不行了！”

    “你放屁！老子今天……”張凡頓時怒了，抄起家里的凳子就要打人，但是卻被張建軍攔住了。

    “小凡，你這錢真是要參加考試嗎？”張建軍問道：“你知道這錢對于咱們家來說不簡單，你真的有信心考上嗎？”

    “爸，我有信心！”張凡鄭重的點頭，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好，這錢咱有，你拿去考試，給爸爭光！”張建軍也有些激動，道：“孩子，爸沒本事，因為一萬塊錢讓你受委屈了！”

    “建軍，這錢還要拿來買藥呢！”趙霞一下子也急了。

    “沒事，藥少吃幾天死不了，我不能讓我兒子受委屈！”張建軍咬咬牙，道：“兒子第一次開口求咱們，砸鍋賣鐵也要湊齊這一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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