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呂不韋能夠權傾秦國,進而間接權傾天下,與太后趙姬的支持密不可分。 太后趙姬能夠容許呂不韋殺了他兒子? 一旦跟趙姬反目,權勢必然銳減,而且消息一旦暴露,必定會引得忠于秦國,忠于秦王室的臣子暴走,雙方合流,呂不韋手中就算有部分軍權,落敗的可能性依舊很大。 嬴政一旦身死,對于呂不韋而言,那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誰叫他是秦國的權臣,從表面上看,嬴政一旦身死,他獲利的機會最大。 秦國境內可不止呂不韋一股勢力,還有楚系勢力,嫪毐麾下的勢力,隱藏在暗處的羅網,六國潛藏勢力等等。 不管嬴政到底怎么死,死在了哪方勢力,黑鍋呂不韋是背定了。 而且呂不韋根本沒有背叛秦國的想法,在秦國掌權后一直都在為秦國努力,忠實執行著歷代先王的政策,離間分化六國,蠶食六國,搞得六國依舊不好過。 到了呂不韋那種地步,呂不韋追求的就只有名了,名垂青史的名,竭力發展秦國,著《呂氏春秋》皆是如此。 名對于呂不韋而言最重要,權勢都要往后派,否則就算被嬴政抓住了把柄,在秦國根深蒂固的呂不韋硬不想退,嬴政短時間也根本沒有辦法。 如果呂不韋不退,那么秦國必然會迎來一次王權跟相權的大碰撞,在這場猶如彗星撞地球的大碰撞中,朝廷上下無人可以避免,必須要進站隊。 這種級別的大碰撞必然會造成秦國內部劇烈動蕩,謀劃六國的腳步必然停滯,說不定還會給六國可乘之機。 嬴政為了收回權力肯定是不惜一切的,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必然要收回權力。 這個時候的呂不韋退讓了。 主動退讓的原因無非有三,第一為了身后名,不想在史書上背負引起秦國劇烈動蕩的惡名。 再有權勢的權臣也是臣子,不歸還權勢,肯定是站不住腳的,必然背負惡名。 第二,為了后半輩子奮斗的秦國退讓,不想讓自己的心血流失。 第三,考慮到身后事,急流勇退還有一絲生機,針尖對麥芒,一旦失敗,必死無疑,還會連累家族。 如果呂不韋退下后不那么高調,閉關不見客,安心頤養天年,看在呂不韋避免了秦國劇烈內耗的份上,以嬴政的心胸大概率會放呂不韋一馬。 畢竟這樣的呂不韋沒有威脅,也可以順勢展示自己心胸,讓呂不韋的門生故吏安心,順勢再收為己用。 偏偏呂不韋那么高調,竟然還跟六國密切接觸,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可能是年紀大了,腦子糊涂了,畢竟那個時候的呂不韋在現代都算高齡了。 至于情分,經過嫪毐叛亂,兩人間就沒有情分了,只是君臣。 至于曾經的功勞,秦國早就賞了。 呂不韋想要活命,就得依靠避免秦國劇烈內耗的功勞,退下后識趣的低調做人,哪一條沒有做到都是死路一條。 當然,這個世界不一樣了。 …… “王上,侯爺,相國大人到了。” 兩兄弟互相調笑一句后,就開始閑聊起扶蘇的近況,最近兩兄弟見面,聊得最多的就是這個。 沒有經歷諸多的背叛,嬴政的性子明顯好了很多,變化最多的就是人情味。 “請。” 很快,呂不韋就踏入殿中,拱手作揖:“拜見王上。” “相國免禮。”嬴政正襟危坐,輕輕抬了抬手,沉聲道。 “多謝王上。”呂不韋道謝后,順勢起身。 “幾天不見,相國愈加老當益壯了。”成嶠笑著起身,率先拱手作揖。 “借侯爺吉言,老夫也希望身體繼續康健下去,多為秦國效力幾年。” 呂不韋回了一禮,威嚴肅重的臉龐柔和起來,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相國以后可要注意養生了。” 成嶠可不是說的虛言,而是真的希望呂不韋多干幾年,有呂不韋在,那么熊啟等楚系外戚肯定會被呂不韋壓得死死的,不會有出頭之日。 昌平君熊啟,昌文君熊林等人崛起,就是因為嫪毐叛亂和幫助嬴政將呂不韋趕下臺,之前在呂不韋面前一直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若不是懂事,聽話,呂不韋可容不下他們,呂不韋雖然是商人出身,但絕對是一時間額人杰,政治手腕,做實事等能力都是很強的。 等到學宮的學子充斥朝堂上下,那個時候呂不韋再退休再好不過了。 “王弟說得沒錯,相國可要注意養生,多為秦國效力幾年。” 聽見成嶠和嬴政這么說,城府深沉的呂不韋聽得出是真心,還是假意,雖然平時在下屬面前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也不禁露出了動容之色。 “初受先王信重,托以宰相之位,后受太后信重,如今又受王上和侯爺信重,恩深似海,老夫無以為報,在此立誓必為秦國鞠躬盡瘁!”呂不韋面色動容,深深一拜道。 “相國心意,寡人知曉,王弟亦知曉,快快請起。” 嬴政連忙開口,并向成嶠使了一個眼色。 成嶠身影一閃瞬間來到呂不韋身邊,將呂不韋扶起,笑道:“王兄說得是。” “相國快快入座,否則耽擱相國回去處理政事,豈不是本侯的過錯了?” “侯爺說笑了,耽擱就耽擱了,老夫晚點回去罷了,又有何妨?” 呂不韋順勢起身,一邊在成嶠的攙扶下坐到了右首桌案邊,一邊開口。 在嬴政,成嶠等秦王室核心成員面前,呂不韋一般自稱老夫,在偏向文臣的下屬一般自稱本相,偏向武勛的下屬面前一般自稱本侯。 “剛剛不是說了要讓相國要注意養生嘛,這早睡早起,規律作息是養生之本啊。” “這次請相國來,相國想必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學宮已經建成,該準備運作了,首先問題的是學宮之名。” “王兄以后是學宮的大祭酒,學宮也是為秦國取材之地,取名之事非王兄莫屬,還請王兄賜名。” 成嶠坐回左首位,語氣不緊不慢,說畢拱手一禮。 “侯爺所言甚是,還請王上賜名。” 呂不韋雖然很想為學宮取名,畢竟這是一件名留青史之事,只要學宮存在一日,取名人也會跟著流傳下去,但心中還是有分寸的,這個風頭最好不要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