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環視著四周。此刻,我們正在一個石洞中,洞頂上還濕噠噠的滴著水。四面的墻壁上還有因為常年洞內氣候潮濕而長出的苔蘚植物,黯沉色的墻壁黑黝光滑。 樊夫人抱著我,正是坐在最里邊的墻邊。看我醒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旁邊還席地坐著潦子和雪鳶。 在我們對面幾丈之遠的地方是燁煜。他并沒有坐在他那把檀木輪椅上。白衣勝雪,上好的江南絲綢,柔軟的搭在地上占滿塵土的草堆上,披散著頭發,懷中趟著面色蒼白的秦煌。一語不發,更沒有看我一眼。黎叔的姿勢雖然沒有燁煜的優雅,但也是和燁煜一樣的方式坐著。似乎在閉目調息。 這座山洞很空曠。在洞中中央,足足容下了一個寒潭。水潭旁邊坐著一位玉冠黃袍,神采飛揚,大約四五十歲的男子。我猜想,那應該就是蕭傾辭了。也是和燁煜與黎叔一樣的姿勢。在他身后的水潭中央一個凸起的巖石之上是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材,棺材中靜靜的睡著一位面容清麗祥和的女子。 我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位女子,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好像是在師父的書房中。那副在師父的書房中秘密收藏著的畫。有一次我為了討好師父歡心,幫她整理書房的時候不小心將那幅畫弄到了地上,當時師父好像很著急的樣子,還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罰我在燕子塢面壁思過了好多天。 再看看周圍,姜琴、念奴嬌、逍遙子、西門闕、都來了。好像……還有冷月和南宮婉兒,除了莫幽塵之外全都在這里。 念奴嬌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姜琴正在給他運功療傷。 西門闕的眼睛似乎還是看不見,被小玄子攙扶著,緩緩的在寒潭邊坐了下來。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朵卻越來越好使了。讓小玄子過來跟我問了幾句。知道我沒事似乎才放心的樣子。 熟悉了周圍的環境。我艱難的支撐起身子,帶動了周身一陣刺骨的疼痛。但還是咬著呀,緩緩的向燁煜走去。我在燁煜的身旁緩緩的跪坐下去。看著他懷中那個身體僵硬,臉色蒼白,沒有了任何氣息的人,瞬間眼淚澎湃而下。指尖顫抖著,緩緩的扶上他的額頭,試圖拉下他依然瞪圓著的眼簾。 “不要碰!”燁煜的聲音冷冷道。我瞬間身子一顫,手在秦煌的額頭頓住,只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著震驚天地的威嚴:“我要讓他睜著眼看我如何讓害死他的人血流成河!”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足能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那種誓死要以血還債的箴言,不禁讓聽在耳中的所有人毛骨悚然。他,竟要向活人討要靈魂。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艱難的問道,每一句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但雙眼卻是定定的看著秦煌胸口的那個血洞。此刻他氣息全無,雙手和面容都是慘白如紙。一個血肉滿懷的人,就算是死了怎么可能有這樣的狀態。沒有人比我更能看清秦煌的死因,但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疑問著。 良久,剛剛為燁煜看完傷勢的逍遙子道:“秦煌在四圣陣被破解之后去了東邊蒼山之地。并且引渡了公子身上的天殘地缺。為了掙脫混世魔音的控制,秦煌本就受了傷。再加上他身上的毒……但他卻背著姑娘以一身剔骨毅志走出了那茫茫雪原。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血早就流干了,但他的雙手卻依然死死的護著姑娘,我們怎么掰也掰不開。直到公子在他耳邊告訴他,會一生守護姑娘安全,他才松了手。” “秦……秦煌”我聲音更咽著,再也聽不去。是怎樣的堅定的守護,是怎樣難以撼動的意志,竟然……竟然讓他值得用生命來捍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