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夫在慈溪估計是要呆好些天的,你什么時候都可以請東道。” 說起來,這些年林如海很少跟親戚來往。 薛蟠跟他雖然說是親戚,但也隔的有些遠了,不過再遠,那也是親戚。 林如海以前常聞薛蟠是個渾鬧,不成器的,但今兒只相處片刻,發(fā)現(xiàn)世人傳方有誤。 薛蟠雖說沒什么本事,但為人直爽,林如海是感受到了。 說白了,跟這種人相處,不用擔心勾心斗角,也不必太多防備,可以很輕松的和他相處。 薛蟠見林如海真答應自己請他東道,打蛇上棍,高興道:“太好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春風樓……” 賈蕓揮手打斷他,呵斥道:“你少扯淡,那地兒人多事雜,你可以渾鬧,大人卻不可以不注意安全!” 薛蟠噎了一下,眼巴巴的看著他,問道:“妹夫你說,在什么地方請姑父東道為好?” “就在家里吧,你去酒樓置辦一桌上好的席面拿到家里來,這段時間寧波有些詭異,咱們還是不要大意才好。”賈蕓沉吟道。 林如海心知那些海盜是記住了自己和賈蕓的相貌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他也點頭說道:“子正說的在理,東道在哪兒請都可以,家里還能放開了吃吃喝喝。” 薛蟠雖然覺得在家里沒有春風樓熱鬧,但賈蕓和林如海都這樣說了,卻是也不再犟嘴,對兩人拱了拱手,就出去親自置辦酒菜去了。 等他走報,林如海問賈蕓道:“看他這樣子,今后你一直帶著他?” “嗯,岳母千叮鈴萬囑咐,怕他被奸人所害,所以就讓他跟著我。”賈蕓喝了口茶,頷首回道。 林如海搖頭嘆道:“可惜了,要是他再稍微精明一點,倒是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頓了頓,他笑著說:“老夫常聽人說他是個性情傲慢的,奇怪的是,他倒是挺服你的。” 賈蕓搖頭道:“也不是服我,而是他被嚇壞了。” “哦?他天不怕地不怕,還能被嚇到?”林如海好奇道。 賈蕓沉吟片刻,就將薛蟠被賈雨村弄成活死人的事說了,卻隱去了賈府有可能參與其中的事,以避免林如海覺得自己在挑撥離間。 林如海聽后大驚,不敢相信道:“那賈時飛人品竟如此低劣?老夫還以為他是個仁厚君子,這倒是老夫看走眼了!” 賈蕓冷笑道:“賈雨村可不是糊里糊涂,是非不分,相反,他太清楚了,明知實情卻胡亂判案,這才是他的可惡處。” 同時,賈蕓對林如海看人的眼光有些懷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賈雨村的人品,還是假不知道。 不過這事很難確定,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聽人說那賈雨村的面相倒是頗為威嚴正直…… “如此說來,賈時飛還真是個是個利欲熏心的人,同時他還是個城府極深,工于心計,又心狠手辣,極善做作之人。”林如海感嘆道。 頓了頓,他自責道:“看來老夫舉薦他去找內(nèi)兄,讓他成了應天知府,此舉怕是做差了!” “大人不必內(nèi)疚,誰都有失察的時候。”賈蕓勸說道,“對了,大人今年會回老家嗎?” 林如海是姑蘇人,香菱也是姑蘇的。 林如海頷首道:“要回去一趟,老夫每年年底,都會回姑蘇祭祖。” “那大人可知道閶門外有個十里街?”賈蕓問道。 林如海笑道:“子正豈不知道,閶門乃姑蘇城之西門,通往虎丘方向,只要稍微對姑蘇熟悉一些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好奇道:“子正打聽這個地名,可是有熟人在那邊?” “那倒沒有,倒是跟我家里的一個通房丫鬟有點關(guān)系。”賈蕓搖頭回道。 接著他將薛蟠當初吩咐仆人打死人的事詳細講了一遍,然后說:“那姑娘最后被寶釵取名香菱,并做了她的陪嫁丫鬟。” “她因從小被拐賣,性子被壓的膽小老實,是個可憐的,所以如果她還有親人在的話,晚輩倒是想幫襯一二,讓她和親人團聚。” 林如海感嘆道:“沒想到薛蟠這小子惹上官司,還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今兒如果不是子正說起此事,老夫還以為在聽人說書。” 接著他對賈蕓道:“此事倒不用子正安排人去尋找了,老夫在姑蘇地面上還有些人脈,等會兒就書信一封,著人回蘇州尋找,相信比你派人去找要容易許多。” “哈哈,那就謝謝大人幫忙了,對了,我還聽人說香菱外公家在大如州,這也算是一個尋人的方向。”賈蕓笑著說道。 林如海點頭道:“行,知道這么多的消息,相信再尋找香菱那孩子的親人,就要容易多了。” 正說著話,媚人敲門進來,說是熱水備好了,讓兩人去沐浴更衣。 待沐浴更衣之后,薛蟠的飯菜也回來了,于是三人又去了客廳坐下吃菜喝酒。 薛蟠聽說賈蕓拜托林如海幫香菱尋找親人,有些肉痛道: “當初我為香菱打死打活,倒最后卻被妹妹一句話,便宜妹夫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人爭了,也不會惹上官司!” 賈蕓冷笑道:“你少一個丫鬟,我為你的事兒還要少參加一次會試呢,咱們誰虧誰賺?” “子正明年不參加會試?”林如海驚訝道,接著他又恍然道:“哦,對了,現(xiàn)在子正想去參加,大雪封路,時間也來不及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