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古人認為,立國須有鹽。 誰控制了鹽,誰就擁有了財富,擁有了權力。 是以,歷朝歷代,朝廷對鹽業都十分重視。 國家財賦,鹽利居半, 朝廷通過對鹽的控制。 除了實行計口給鹽政策之外,還有納米中鹽、納馬中鹽,納鈔中鹽、納布中鹽和納鐵中鹽等等政策作為補充。 商人只要交納了米、馬、布等國家所需物資,就可以領鹽行銷。 鹽的地位甚至等同于貨幣,可以把鹽作為俸祿支付。 大周立國之初,就在慈溪鳴鶴鄉置鳴鶴場鹽課司, 隸屬于兩浙鹽運紹寧分司。 鳴鶴鹽場位于杭州灣南岸、錢塘江河口,翠屏山丘陵之北麓、大古塘之南, 因鹽場公署設在鳴鶴鄉, 所以就叫鳴鶴鹽場。 鳴鶴鄉。 賈蕓陪著溫君壽、林如海、文昆林等官員身著常服,走在鳴鶴小鎮上。 白色的墻,黑色的瓦,青色的石板路,構成了這個簡樸的小鎮。 鎮上民居林立,各種石橋架設在河道之中,形成了典型的“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水鄉意境。 鳴鶴是一個以產鹽為主的工業小鎮,鹽成為該鎮商貿活動中最大宗商品。 鳴鶴又因產鹽而被劃分為三個功能區: 管理鹽務的鹽場公署在管理區,生廠區提供煮鹽、曬鹽、儲鹽等工藝流程的所需場地,而居住區主要聚集著制鹽的鹽民們。 鳴鶴依湖而建,走在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右邊是一條清澈的小河,貫穿了整個鄉鎮,河面上停泊著幾條烏篷船,流露出古色古香的韻味。 街上人來人往, 非常熱鬧。 寒冬臘月,天氣寒冷, 卻依舊抵擋不住各路熱情的鹽商前來買鹽。 商人購鹽,必請運司發單,曰照單,曰限單,或曰皮票,拿著這種單據,到場購鹽。 鹽引是官府在商人繳納鹽價和稅款后,發給商人用以支領和運銷食鹽的憑證。 鳴鶴場引鹽由橫河堰頭、梁湖壩、曹娥江、東關河,凡三百八十里抵紹興批驗所辦好手續,轉運上江各路行銷,一年兩掣。 每引例配兩百八十斤。 又紹所商鹽于錢清、三江、東江、曹娥、金山、石堰、鳴鶴、穿長、大嵩、玉泉、清泉、龍頭等場梱運,單引入場。 鳴鶴限十日出場,到引限二十五日,若內河水涸,從海運限七十五日。 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到底就是鳴鶴場鹽課司廳。 鹽課司設大使一人為主官,下設副使等官,均是未入流官員,但權利卻很大, 掌鹽場、鹽井產鹽、收鹽稅等事務,是妥妥的肥缺。 鹽課司廳修得不比縣衙差,甚至還宏偉壯觀一些,計有中廳三間,左右為耳房,后為官廨,又后為庖舍,外為門,倉四,鶴皋、中倉、下倉、古窯等場地。 賈蕓走在人群后邊兒,他是陪同視察,就算鳴鶴鹽場在慈溪境內,也不歸他管,所以他也未往前湊。 “派去義烏的人走了沒有?”賈蕓小聲問身旁的賈文琳。 今兒一早,慈溪為了迎接巡撫視察,在城外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 后來儀式一結束,賈蕓就被溫君壽叫了過來陪同,所以關于去義烏招收組建巡捕營的事兒,賈蕓就交給賈文琳去安排人了。 賈文琳點頭道:“為了穩妥起見,屬下派了六個人過去,又去縣衙叫了十個衙役隨行,這會兒估計都快出慈溪了。” 賈蕓叮囑道:“我最近會比較忙,這事兒你盯緊些,爭取年內就將巡捕營真正組建起來。” “說實話,巡檢司的那些人,我是一個也瞧不上,有什么事交給他們,怕也是用著不踏實。” 賈文琳遲疑道:“老爺,屬下有些搞不懂,咱們族里不有的是人么,干嘛還要舍近求遠,去義烏招人?” 賈蕓白了他一眼,道:“我現在急著用人,你現在能飛回京城將族人給我弄來,那我就不去義烏招人!” “呵呵……”賈文琳恍然笑了笑,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賈蕓見他明白過來,沉吟道:“你別小瞧義烏那邊的礦工和農民,是出了名的能吃苦,只要稍加訓練,就能成為精銳。” “不過,年后還是要從京城調二十個族人過來編入巡捕營,和新招的人組成一個百戶所編制。” 每個小旗管十人,加上小旗自己共十一人。 每個總旗管五個小旗,加上總旗自己共五十六人。 百戶所設百戶一人,軍士編制一百一十二人,含兩個總旗,每個總旗下轄五個小旗。 賈文琳在心里默了片刻,疑惑道:“從京城調二十個人過來,加上新招的,不就有一百二十人了嗎?多的人怎么安排?加入親衛隊嗎?” “全部編入巡捕營,我自有用處,你到時候就明白了。”賈蕓搖頭道。 這個時代由于熱兵器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朝廷對私兵的禁制,則重點放在火器上,民用冷兵器不在管制范圍之內。(參考明朝嘉靖后的政策) 甚至于法律還對弩放開了禁制,這大概是因為,現在的弓弩在火器面前,威脅有限的原因。 賈蕓之所以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組建私兵,是因為他是代理知縣,有權利對巡檢司根據現實需要進行擴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