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章 九牛二虎-《貧道應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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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吃瓊漿玉液,就在法界變瓊漿玉液,若要仙果蟠桃,就能變仙果蟠桃。
卻是以魔頭惑人之法,反制其人之身。
不過此時聽那咀嚼之聲,卻是撕咬血肉,咀嚼筋骨之聲。
不用說,定是這些鬼神魔頭想著吃人,所以五果皆變成血食。
劉樵也不再多管,全神貫注,凝聚全部精神,法天地之升降,宇內明暗之功,籍北斗降無量星光,書就天罡神符。
全神忘我,筆走龍蛇,不覺又是一符書罷,劉樵額上隱有汗珠。
煉氣士性命堅固,寒暑不留汗,可見已經損耗精神到什么地步。
但筆不能停,少頃,又是九道天罡符書罷,劉樵已然渾身略微顫抖。
法天地之功,對于元神尚未大成之輩來說,著實艱難,相當于一瞬間強行觀照天地,籍法壇定住北斗。
從畫符開始,到現在,天空猶如日食一般,盡是一片黑暗,唯有一顆北斗星搖曳生輝。
劉樵當然沒這么大本事,但所謂功力不夠,法壇來湊。
其中大半依靠法壇之功,但劉樵也是要耗費精神的。
本想一口氣畫個百十道天罡符的,但看著略微顫抖,已險些握不住筆的手,劉樵心下苦笑。
強忍疲憊,又畫出五道天罡符。
“咔擦…”法壇塌陷一角,劉樵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呼呼…”同一時間,天空烏云散開一角,已有天光透云而下。
西岐無數百姓驚訝不已,叩首者有之,顫抖懼怕者有之,紛紛道:“天沒了,是天狗食日,希望太陽能打敗天狗…”
至于那些異人、煉氣士倒無甚驚訝。
如姜尚、哪吒等人,都只當看個稀奇,知道是有仙家做法,強行該換天象。
姜尚幸災樂禍道:“這人怕不是個傻的,強行改換天象,可是要犯天條的,若是給天帝發現,豈不得遭雷劈死…”
言罷,幸災樂禍的捋須等著看好戲。
哪吒也嘖嘖稱奇道:“強行召北斗星,莫非是想給親人、弟子續命么?”
“這也太大膽了,嘖嘖…不過小爺就喜歡這種膽大包天的!”
所謂北斗主生,南斗主死,貿然引動,一般都是給人強行續命一類,但這可是犯天條的。
一經發現,就得遭天譴。
縱然羅天仙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也不會這樣去干,雖然沒事,但這是在公然挑釁天宮威嚴。
要是劉樵聽見,一定會大呼冤枉,他得道年淺,還根本不知道這些天條規矩。
…
岐山,劉樵手腳已經冰涼,似乎無所知覺一般,強行畫完最后一張符咒。
連忙并指一掐,持劍又踏罡斗。
“…呼…呼…”天空黑云漸漸散開,露出中間一輪日光,重新照耀乾坤。
北斗星光在這輪大日下,漸漸隱去。
似乎一切都恢復平常,劉樵起身收拾法壇。
忽而眼前一黑,冥冥之中,一聲冷哼道:“哼…下不為例!”
聲如洪鐘大呂,震得劉樵五臟六腑俱顫,好在只是一瞬間,那聲音已經隱去。
隨即天璇地轉,眼睛一亮,自家依舊還是在站在法壇前。
劉樵心下有些驚懼,又有些懵然,不知方才發生何事?
“方才那個聲音…是誰?”
“我練個法而已,又得罪誰了,這真是…”說著說著,劉樵一愣。
手摸摸唇上,竟有絲絲血跡順著鼻孔流下。
這才察覺異常,是方才那道聲音,震傷了五臟六腑。
不過,好在只是略微懲戒,劉樵存思檢查內腑,并未受損,只是受了震顫,血氣上涌。
“是天帝么?”劉樵皺眉沉思。
心下也有些明悟,做法更改天象,貌似唯一能得罪的,只有天宮了。
但應該也不是真的得罪了天帝,要是天帝真的計較,估計剛才那一下,自已經已經從世上消失了。
只是一次警告,念自己無知,下不為例。
劉樵朝天拜了三匝道:“上帝慈悲,弟子不會了。”
言罷收拾好法壇,徑往西岐城里去。
反正法術已經練成了,畫出了整整二十道天罡神符,也夠用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調動天象,取天罡炁煉法。
至于以后,或許下次再取天罡,黃庭身神已成,劉樵便不需要法壇借天象采天罡炁了。
直接以身神悄無聲息攝來天罡炁就是。
到西岐城,劉樵到那面餅鋪子里,見那夫妻倆正忙碌,問道:“貧道要的東西,可準備好了?”
“道長看看,這般的行不行?”那婦人用木盤端面牛過來道。
盤里只擺了兩只面牛,兩只面虎,俱都用彩筆繪過,栩栩如生。
“小娘子好手藝!”劉樵稱贊道。
娘子,小娘,也是對婦人的稱呼,他人也用此稱,可不是專指自己妻子。
劉樵輕輕拿起一個,掂了掂重量,又看了看,問道:“好,就是這般的…”
“道長能用便好,可是要供神?”那婦人問道。
“哈哈哈,一般都是神供我的…”劉樵搖搖頭,也不解釋,只是稽首道:“還得借你們鍋用用,該多少錢,我照著給。”
那婦人以為劉樵在說大話,神人居于冥冥,怎么會供人,也不在意,笑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道長可不敢亂說…”
言罷,對那青年道:“三郎,你收拾口鍋灶,給道長蒸一下。”
那青年答應一聲,三兩下,就清理一口備用的鍋灶,架上蒸籠。
劉樵則取朱砂符筆,挨個給面牛、面虎畫上符咒。
又將二十道天罡符,悉數燒成符水,一道符,化一碗水,共二十碗符水。
符水呈灰黑色,好像紙灰混水一般,但用法眼去看,卻是一碗碗青氣繚繞的符水,天罡之炁,盡在其中。
用這符水摻入鍋中,就不用其余凡水,架起爐火整煮。
那夫妻倆忙他們的,一天也沒幾個生意,便都繞有興致的看劉樵蒸這一籠面牛。
說來也奇怪,那灶里烈焰雄雄,柴都燒了幾大堆,鍋卻還是涼的,一絲絲水霧都沒冒起。
那叫三郎的青年道:“奇了,還有這等怪事,就是煮冰,這么許久,也得化了呀,他這怎么好似煮不熱般?”
那婦人也是稱奇,小聲道:“瞧這道人言語怪異張狂,定是紅塵異人一流,莫驚擾他,需要什么你跑勤點,與他置辦上。”
“欸…”三郎答應一聲,也是覺得這道人不簡單。
這廂劉樵招手道:“店家,還有柴沒有,盡管拿來,該多少錢我照給。”
三郎去后院一看,滿滿一堆柴,足有數百斤已是燒得磬盡。
想起媳婦囑咐,也不問劉樵要錢,自有跑上街,買了幾大捆柴,著人搬到店鋪來。
就這般,不斷添火煮,時不時還看劉樵口里念念有詞,搖頭晃腦,也不吹火扇風,倒似再念咒。
一直煮了四五個時辰,燒了幾大堆柴,那鍋中終于咕咕似沸騰之聲,絲絲白氣騰起。
里面蒸的面牛面虎,雖還沒熟,卻有一陣陣異香,徑自飄香。
“好…好香啊…”三郎嗅一口,只覺神清氣爽。
明明才吃過飯,也忽覺的餓了,莫名生出想一口氣吃下幾十個饅頭的感覺。
那異香飄出巷外,不僅夫妻倆個聞的饞,那些鄰里百姓,也紛紛推開門,循著香味趕來。
卻見那店里夫妻兩個不去蒸餅,躬敬侍立一旁,一個青衣道人正燒火添柴,滾滾熱氣,騰騰自籠中升起。
“好香啊,陳三郎,把那道長蒸的餅賣我幾個,先解解饞!”有鄰居說道。
另一個老叟也道:“給我也賣倆個,我家孫兒哭著要吃…”
也有個似富貴人家下人打扮的過來,大手一揮道:“我家將軍打仗,里饑了,這一籠饅頭,我家將軍全買了!”
言罷,拋下一大袋錢“哐當”砸在案上。
“這…諸位…”陳三郎嘴笨,見眾鄰里,還有巷外聞香來的客人,不知該怎么說,吱吱捂捂一時急得說不出話來。
心里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愁。
倒是他媳婦陳氏,出來解釋道:“里面是個道長借我們鍋蒸的面餅,你們要買,我們也做不得主,只外面這些許多籠面餅,倒是可以賣給你們。”
這時劉樵轉過身笑道:“貧道這個餅,無福之人,聞著香,卻吃不得,若是吃了,腦袋暈,肚子痛,一時三刻,命絕而死…”
先前說話那老叟不解道:“莫非放了鉛汞毒藥,我常聞黃老道家,善煉金丹,人吃了即死哩!”
那個下人打扮的,卻不依道:“你這道士,撒虛倒鬼,既然有毒,你蒸它做什么,莫非想戳害良人,且拿了見官!”
“非是害人,乃渡人也,我又不賣給你們,怎么說害人?”劉樵豪不在意的笑道。
“我家將軍想吃些素的,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那下人打扮的喝道。
陳三郎一聽,連忙勸道:“這…道長,民不與官斗,你這一籠幾十個,也吃不完,賣他兩個,也當消災。”
劉樵擺擺手,并不做聲,卻是懶得理會他們。
那下人打扮的見此,大聲道:“不是兩個,是一籠,錢已經扔這兒了。”
劉樵看那案上一袋錢,約莫有一貫錢,差不多都能買這半間店鋪了。
便捻決一指,一點毫光,悄無聲息,飛入那下人打扮的身中。
“額…”那人只覺喉嚨一緊,口不能言,身不能懂,好似突然被鬼神附體一般,愣愣動彈不得。
卻是劉樵施法,一點身神,附于其身,如同鬼壓床一般,他自然動彈不得,但也不曾傷他。
劉樵笑道:“莫聒噪,你這狗奴,虧得你家將軍有誠意,若為非作歹之輩,憑你方才言論,焉還有命在?”
這人言語囂張,但其主人既然出一千錢來買,可見奴雖惡,主卻非欺壓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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