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同桌-《霜刃裁天》
經(jīng)過兩天在校內(nèi)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對天刑院的布局賀齊舟也大致有些了解,自南面過兩重門樓后便是四棟二層教學(xué)樓,分別是全真班、云門班、金陵班和綜合班,綜合班教的是另外三大派和除六大派外一些比較通行的功法。
學(xué)院中部靠東處則是藏書樓、教工樓、室內(nèi)的練功房等,靠西處為一級教授、院監(jiān)的辦公院,一大兩小三間食堂,再往西北一些則是一大片足足有三百余畝的樹林,時致深秋,除了少量的松柏之外,大部分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隔了高達(dá)四五丈的院墻,學(xué)院外也是一片不知有多大的森林。
學(xué)院西北就是大校場了,東北則是一排排的宿舍,可容納近兩千余人的住宿。賀齊舟所在的文史班是一處三開間的小瓦房,就在交納費用的小樓旁邊,早早趕去的齊舟見三間大屋內(nèi)都是空無一人,若非屋外匾額上隸書所寫的“文史館”三字,賀齊舟還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快到巳時,才見三三兩兩進(jìn)來幾名衣著華麗的青年,見到粗布衣裳的齊舟有點驚訝,也不搭理,各自找地方坐下,他們顯然都是認(rèn)識的,喋喋不休地討論著到哪里玩樂,然后進(jìn)來一名看上去比段先覺更老的黑衣教授,黑色玄武標(biāo)志外繡了一層銀邊,原來是一名二級教授。
老教授也不點卯,拍了拍講案,待那幾名學(xué)子安靜下來后,就自顧自講了起來:“我姓譚,你們可以叫要譚先生,上我的課你們可以睡覺、看書,但不許喧嘩,如果想中途退出,那就索性別來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群混蛋、廢物,記得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你們的家世,你們現(xiàn)在是甲班,學(xué)制和其他班一樣,都是四年,明年能不能升到乙班,四年后能不能結(jié)業(yè)都是我說了算!”
那幾名衣著華麗之人好像都是無動于衷的樣子。老教授繼續(xù)道:“甲乙兩班是每旬一三五七上課,上午甲班,下午乙班,二四六八是丙班和丁班,其他日子沒課,你們?nèi)绻线M(jìn)點的,就去其他習(xí)武班多聽點,或者早點聽聽乙丙丁三班的課程,別把光陰都浪費嘍,唉,我和你們這群廢物說這個干嘛,還有……”
說話間,只見敞開的房門被敲了兩下,正是笑容可親的汪峻帶著一名衣著鮮麗的青年站在門外,老教授正欲發(fā)怒,一見是汪峻,也不敢太過強(qiáng)勢,只是怒目相向,汪峻呵呵一笑,道:“譚先生,對不住了,這位李公子也是文史班的,剛剛辦入校手續(xù),遲了一些,請見諒啊!”
賀齊舟一見,赫然是江陵城中一擲千金的李若谷,大喜之下急忙揚手招呼。
來人正是李若谷,見到賀齊舟,也記起了對方的模樣,輕輕揮手致意,而譚先生則是更加不快,道:“李公子好身世啊,還得汪教授親自陪同!”
李若谷連忙看向譚教授,道:“失禮失禮,還望先生恕罪。”
譚先生也不多言,揮手讓李若谷進(jìn)去,李若谷自是坐到齊舟身旁,倒是讓汪峻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偷偷在窗外多看了幾眼。
譚先生繼續(xù)說道:“剛剛說到哪了?哦,還有,別讓我聽到你們和別的班打架,你們打不過人家的,如果打輸了還讓你們背后那些人出手報復(f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趁早給我滾蛋!”說完看了一眼李若谷,道:“好了,今天不講課,初三正式上課,記得超過辰時就別來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轉(zhuǎn)身離去。
老人一走,屋內(nèi)其他幾人也嘩地一下沖出教室,找樂子去了。賀齊舟則和李公子邊走邊聊,李若谷自稱祖上是分封在川西的貴族,來京城就是準(zhǔn)備在四校混個名分,回去好沿襲爵位,其他三校實在過于嚴(yán)苛,所以就選了這天刑院,這些日子自己還會住在校外。
賀齊舟也將他們離開江陵城后的情形說了一些,當(dāng)然隱去了他們劫獄、騙糧之事,只是告知其災(zāi)民口糧大致無虞,因為賀齊舟還要去找段先覺,兩人愉快分手,看著李若谷遠(yuǎn)去的身影,賀齊舟心中嘀咕,看樣子好像不會弱于林川,為何這還要來這天刑院混日子?
段先覺倒真沒有食言,說是柴房有一個空缺,在校西樹林中有三間木屋都是用來堆柴的,其中一間還鋪有床鋪,每日只需在林中和院外的森林中砍柴、劈柴,將食堂、澡堂所需柴火送到就完事了,每月還可領(lǐng)四兩銀子薪水。
齊舟大喜,由校工帶往柴房。柴房就建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中,屋北是一汪半畝大小的池塘,連著自北而來的小溪,應(yīng)是與護(hù)城河相連。一頭還未卸套的騾子見有生人過來,低哼了兩聲,一名面帶倦容的中年人從一間柴房中走出,見校工帶人過來,竟是笑出聲來,自言自語道:“老子總算可以回食堂了!”
中年人帶賀齊舟在柴房內(nèi)外轉(zhuǎn)了一圈,道:“斧子、柴刀、礪石、騾車、水缸都帶你看過了,這三間木屋可以存木柴九千斤,足夠?qū)W院十日之用,每日需送往食堂五百斤,送往澡堂五百斤,記住這個騾車半車大概是五百斤,每旬最后一日學(xué)院放假,不授課,不用運柴。院內(nèi)的樹林只有三百畝,僅在天氣實在惡劣之時才可用來取柴,而院西兩個小山頭的上森林有上萬畝,都是學(xué)院的林產(chǎn),平時都要去那里砍柴,等會我?guī)闳ノ鏖T認(rèn)識一下門房咱倆就算交接完了。哦,另外再說一下,秋冬枯枝殘樹雖多,但用度也大,而春夏用度雖小,但不怎么打得到柴火,所以你在秋冬盡量要將這三間柴房裝滿了。”
打柴挑水這些事賀齊舟自小就干慣了,也不怎么當(dāng)回事,去過西門后,也就算正式接下了這個活計。回到那人蝸居的柴房,除了大門邊一個角落里簡單搭了個床鋪外,幾乎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柴木。另外兩個柴房一樣地沒有立足之地。
反正閑來無事,賀齊舟就去南面的全真樓去找林川他們,今年全真甲字班分了甲一和甲二兩個班,林川三人都在甲一班,從窗外看去,甲一班的教室里足足有三十余人,不過聽說云門班最多,一共是三個班,一百四十人,而自己所在的文史班只有十五人。
全真班不像那個譚姓老頭,第一天就開始正式講課了,講的是真武拳的前六式,講課之人年紀(jì)也不大,每一式要細(xì)細(xì)講半個時辰,時不時還要請學(xué)生上前演練,賀齊舟也聽不出什么新意,更主要的是自己雖然對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但卻無法習(xí)練。
林川三人也早已發(fā)現(xiàn)窗外的齊舟,如此簡明的招式,他們聽來都覺得是浪費時間。好在一會兒就傳來午時鈴響,那名年輕講師也不拖堂,三人一出來就找到齊舟,林川說他上午算是報到,不好意思中途離開,明天開始上午就跟段先覺修習(xí),下午才來這里上課,而楊山也是差不多意思,和元澈約好了,以后每天上午都在會館修習(xí),中午再回校,只有張晴柔撅起小嘴怪兩人不仗義,讓自己一個人聽這些沒用的課,還狠狠地瞪了林川一眼。
賀齊舟一聽,道:“段老頭給我找了個柴房的差使,我們先去吃飯吧,以后你們?nèi)绻X得沒勁,可以到那里來找我,我整理一下,大伙再去藏書樓借點書,可以到那里去修習(xí),比這安靜多了!”
眾人都說好,直到到了柴房那里,才知道上了齊舟的當(dāng),四人足足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柴房外又搭了個木篷,木板為頂,再蓋了點柏枝,然后將齊舟所居那間木屋中的柴火全部搬到屋外新建的篷內(nèi)。
秋冬少雨,也不怕木柴被淋濕,賀齊舟這個蹩腳木匠又用木料做了一套貽笑大方的木桌奇和書架,那間木屋總算也有了點人居的樣子。忙完之后四人又去藏書樓借了一些功法書籍,藏書樓十分龐大,因為每一種書籍都印了上百冊,所以書本看上去極多,但品種居然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白練山下的小茅屋,賀齊舟粗略翻了一下,功法招式倒沒什么大的差別,只是少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好在都沒什么紕漏。
小楊山已經(jīng)通了四脈,所以借的書都頗為高深,賀齊舟建議林川也可以看看這類的書了,他和天刑院那幾個老狐貍一樣,都發(fā)現(xiàn)林川最近可能就要通脈了,指定段先覺專人指導(dǎo),也有為林川護(hù)法的意思在內(nèi),畢竟打通四脈還是有不小的兇險,有內(nèi)力高深者護(hù)持,可以放心不少。
之后一連幾日下午,四人就到木屋那里修習(xí),賀齊舟、林川、和楊山仿佛又回到了白練山瀑布下。依照慣例,每日練習(xí)得差不多時總是林川和楊山對戰(zhàn),然后是齊舟加以指點,最后是齊舟和林川、楊山分別對戰(zhàn)。自從楊山通了四脈后林川還是第一次和楊山交手,平時只是略遜一籌的林川支撐個百來招毫無問題,但這次交手后卻讓齊舟和林川都大驚失色,連續(xù)兩天,林川都沒撐過十招,這還是楊山明顯手下留情了,如果全力而為的話,估計三招都擋不住,賀齊舟一見情況不妙,第三日就不再讓林川和楊山過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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