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吃!” “我也吃!” “嘿嘿,我等你的絕章七萬很久了!” “哦豁,一炮三響,賭狗亮你趕緊給錢!” “是啊是啊,別裝傻啊,速度磅水!” “銩!有無搞錯!老子都輸一晚上了,要不要這么衰啊?” 時恒亮生氣地直接把牌推倒,五官都在扭曲變形。 實在是最近幾天,在牌桌上的手氣,簡直差到讓他懷疑人生,就昨天一晚上,不止戴在身上的六千塊輸光了,還倒欠眼前三位牌友兩萬多。 不過,時恒亮現在已經輸紅了眼,根本就沒想過兩三萬塊錢意味著什么。他挽了挽袖子,大聲嚷嚷道:“先欠著,繼續繼續,我就不信我回不了本!” 其他幾位牌友也是做生意的,平日里沒少跟時恒亮打牌,一聽他居然要欠賭賬,立馬就不樂意了。 “賭狗亮,什么錢都能欠,就是賭賬不能欠,牌局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之前那兩萬你都還沒給呢,還想繼續賒賬?” 時恒亮氣哼哼地反駁:“怎么,怕我沒錢給嗎?老子有的是錢!”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牌友,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調侃他道:“賭狗亮,聽說你哥都回去奶孩子了,現在食錦記落入你嫂子手里,你還能從哪里搞來錢?” 一聽這話,時恒亮比賭輸了更來氣:“銩!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想掌管我們時家的產業?簡直癡心妄想!我告訴你們,食錦記遲早都是要交給我來管的,而且我最近屯了一大批鋼材,就等著大賺一筆呢,到時候別說區區幾萬塊,幾十萬老子都拿得出!” 雖然眼下還是九八年,但在東南沿海一帶的,尤其是白云這種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但凡有點人脈和本事的,做生意的人哪個不是百萬身家? 而經商的人,往往都不肯安分,賭性極重,各種牌局上面,更是賭得很大,為此而輸到傾家蕩產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做生意本來就是賭,所以這種事,往往屢禁不止。 在這個大部分普通人的工資還只有兩三百的年代里,許多土豪老板一晚上輸掉的錢,就是他們十年不吃不喝的工資。 不要覺得這很夸張,在這個瘋狂的時代,許多事情早已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就好像一九九六年時,某世紀賊王就在澳城一晚上就輸了六個億,他當時下注,都懶得數,直接拿卷尺量高度,豪橫得不行。 而如時恒亮這般沒有自制力的人,也是一只積年的老賭狗了,他雖然沒有六個億可以輸,但不妨礙他當眾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面孔。 幾個牌友目光相視一眼,彼此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囤鋼材干什么?難道有什么發財的機會?” “亮哥,我們好歹是多年的牌友,有錢一起賺啊,給兄弟們點消息唄。” “是啊,跟我們說說看,只要阿亮你的消息無誤,剛才輸的錢,我們可以當粉筆字那樣,直接給你抹掉。” 幾萬塊的小錢而已,時恒亮根本不在意,倒是他的虛榮心很強,被三人幾句話便捧得飄飄然起來,很快就迷失在一聲聲的“亮哥”當中。 時恒亮抽著牌友遞來的煙,嘴巴一歪,便當著三人的面侃侃而談:“吶,別說亮哥我有好處不關照你們,南灣的事,都聽說過沒?” 幾個牌友還以為時恒亮會說出什么驚天大秘密,沒想到時恒亮說的卻是南灣,頓時興致缺缺。 “南灣的事情官府不是說了正在調研,還沒確定下來嗎?” 時恒亮不屑地說道:“屁的調研,這事啊,其實早就定下來了。” 聽時恒亮說得這么篤定,幾個人都是眼前一亮,腦子瞬間就活泛起來。 “我銩,難怪你屯鋼材!” “你這是要發啊,到時候南灣大動土木,鋼材的需求量必然高漲,你轉手就能賣一筆好價錢,這也太爽了吧。” 時恒亮被他們幾個說得愈發得意起來。 “哪里哪里,發什么發,我也就是做點小生意,這屯鋼材的錢我還是找人借的過橋貸呢,賣出去頂多也就賺個一兩百萬而已,灑灑碎啦。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拿回我哥的公司。食錦記是我們時家的東西,斷沒有讓外人掌控的道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