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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衍放：“全部。”

    白鹿：“…………”

    她就知道，她爸光風霽月的光偉岸形象，那是娛樂圈特供啊。

    阿隨可是首富身邊的人，了解她爸的‘嘿小丫頭還有兩副面孔’，實屬正常。

    看她尷尬又帶著點無力的表情，霍衍放就明白了，微微挑眉：“你都知道，還把陸奕庭當偶像？”

    白鹿哂笑一聲，努力幫她爸找補：“咳！話也不能這么說啦。人嘛，是很復雜的，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來定義。陸影帝……嗯，私下里脾氣是壞了一點，但他十幾年如一日的做慈善，專注作品，低調不炒作，這些也不是假的呀。”

    “嗯，就是這樣。”白鹿越說越有底氣：“而且陸影帝不但培養了許多的好演員，有才華的年輕導演和編劇。他還努力的利用自己的名氣，向全世界宣傳我們的文化。在這個粗制濫造只為圈錢的時代，陸影帝是為數不多想要為內娛的真正做點事情的人了。”

    她嚴肅的伸出一根手指：“文化輸出，很重要的呀！我們不能被別人的思想和價值觀所裹挾！所以評價一個人，不能這么片面。就像霍總，不能簡單的用殺人如麻來斷定他，這不公平。”

    霍衍放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嗯？”

    她賊頭賊腦的看了一眼身后，壓低聲音：“其實……我有點心疼霍總？”

    霍衍放訝然：“心疼？”

    唯獨這個詞，是他沒有料到的。

    白鹿自己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心疼首富，我絕對是瘋了對吧。可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誰又是天生的心狠手辣呢？還不是被逼出來的。我要是霍總，我估計得反.社會了。”

    “你怕他。”他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干：“霍衍放殺了他的叔伯，兄弟，姐妹，侄子侄女。霍衍放把人丁興旺的霍家殺的只剩下了霍沛存和他媽媽。”

    “哎呀，我不是怕這個啦！霍總不殺了這些人，難不成要他乖乖等著被這些人弄死嗎？我一個小演員都知道，這種爭權奪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霍總要是顧念親情手下留情，那就是找死。”

    白鹿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那天在飛機上，我不是就說了嘛。如果是我的話，我就全殺了，一個不留，免得后患無窮。霍總還留下兩個人，還是心慈手軟了。我就絕對不會給任何人背刺我的機會。我說話，你當放屁的呀？”

    霍衍放睨著她小臉兒上的狠戾，輕輕一笑。

    不會被她害怕和討厭了。

    剛松了口氣，又有一個疑問涌上他的心頭：“那你為什么害怕霍總？”

    白鹿撓了撓側臉，左看看右瞄瞄，一跺腳，壓低聲音：“我是害怕霍總那雙眼睛。第一次在玻璃花房見到他的時候，他那雙眼睛……是想要毀滅一切，拉著全世界陪葬的絕望。”

    霍衍放垂下眼皮，緩緩的捏緊了拳頭。

    白鹿：“阿隨，你知道我最怕霍總什么嗎？怕他眼底那份深深的絕望和破碎。霍總情緒正常的時候，我甚至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豪爽，可能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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