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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稠如墨的霧氣從宇宙樹樹根下蔓延上來,此界無明。
昏暗無光的世界,慘白色的人形生物從地底鉆出來,在霧氣里搖晃。
…………
苦海盡頭,太虛神座中心的光圈成為太虛唯一的光亮,宛若一輪慘白的圓月高懸著。李熄安砍下那條伸出巨繭的手臂,甘甜的新神之血染紅金身,那血的味道只是輕輕一嗅便能令人發狂,這是宇宙無上的權力,又因為重新復蘇的過程增添上一抹脆弱的色彩。
李熄安本能地渴望它,想拎起那條手臂將其中蘊藏的力量吸個干凈。
巨繭內傳來嬰孩般的尖銳哀嚎聲。
李熄安壓抑住內心那股沖動,雙手握住昏劍劍柄,諸多法門同時閃爍,五行神環自然而然地升起,而甘甜的神血順著皮膚往下滴落,他此刻一面是天神,一面是邪魔,半張染血的臉無表情,可又帶著壓抑至極的癲狂。
昏劍鑿開巨繭表皮,這觸感就如細密蛛網,那些金色絲線在昏劍絕靈絕法的篆文下暗淡撕裂,李熄安明顯覺察到昏劍洞穿了什么,事實也果真如此,一聲尖嘯哭嚎再次響起。那巨繭內的東西居然沒有反抗,好像李熄安真的在屠殺一個羸弱幼小的新生兒。
李熄安繼續發力,直至昏劍洞穿整個巨繭,將巨繭內蠕動的東西釘死在劍身上。穿過巨繭的昏劍劍鋒甚至切開太虛神座的地面豎起,當李熄安松開昏劍,這柄巨繭宛若一座立起的方碑,篆文不斷的嗡動,壓制著繭內不斷膨脹的古老氣息。
他祭出歲月尊位,將那些零散的殘片拼合出最后一柄劍槍,又握住曦劍,一寸一寸扒開包裹著新神的繭,那些絲線本該是至尊榮復生過程最有力的保護傘,此刻卻被李熄安揮動曦劍如薄紙般撕裂。
連成天都看呆了,他沒有想到那仙氣飄飛,佛光滿溢的生靈動起手來如此暴力,他驅動自己的身體緩慢挪動出巨繭籠罩的范圍,免得一會黎仙與嬰兒榮動起手來誤傷他。
巨繭內伸出手貼在赤劍上,似乎是想將這柄劍拔出身體,那白嫩皮膚與赤劍劍身接觸,被炙烤的滋滋作響。但來不及了,祂還沒來得及脫離困境,金色晨曦便已降臨,那至光明至神圣的氣浪令繭絲燃燒起來,熊熊燃燒的烈焰中,仙者踏步走來。
李熄安審視著那被昏劍釘穿不斷掙扎的東西。
新生的至尊榮毫無崇高至尊的神圣威嚴之感,倒像一個畸變的女人,表皮是冷月般的玉石,十分巨大臃腫,仔細看去,那光滑細膩的皮膚下密布蛛網般的淡青血絲。
昏劍釘入祂的中心,大概相當于人的腹部的位置。李熄安靠過去,那東西尖嘯著朝他拍打過來。
曦劍掠過,祂失去了另一條手臂。
新神之血如瀑布般垂下,很快浸濕太虛神座的地面。
外部的成天也瞅見了巨繭中心的東西,瞪大眼睛,忍不住發出疑問,「這是復活賽沒名額了么?怎么是這么個鬼模樣!要是大荒至高的女神長這么一副樣子,我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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