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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母體沉默不語，似是默認了陳澤的猜測。陳澤再度開口道：“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司空忌嗎？”

    “因為他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母體聲音陡然拔高，透著股深切至極的恨意，“要不是這半鬼把女人拐賣給田鳳金，他也不會讓一個個未經世事的山里女人懷孕墮胎，這都是他造下的殺孽!”

    話至終末，母體的聲音猶如萬千小鬼的嘶吼齊齊重疊在一起，聲音刺耳凄厲。

    陳澤看了眼鎖在囚籠里的女人們，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眼神復雜的注視著母體，這個小鬼母體恐怕是由無數被墮胎而無法降生于世的陰胎戾氣凝聚而成，雖說是惡念厲鬼，但并未傷害到無辜者，而是有明確的復仇目標。

    這一點，和大多數無差別屠殺人類的惡念厲鬼不同。

    “司空忌是罪惡的開端，但田鳳金才是罪惡扎根的關鍵一環，他犯下的罪惡要遠遠大于司空忌的拐賣行為。”陳澤沉聲道。

    “你為什么遲遲不對田鳳金出手？”

    “他……”小鬼母體再次沉默，許久才開口：“縱使他罪惡滔天，但他終歸是我父親……我要先殺掉司空忌，沒了他提供的無辜女人，或許田鳳金就不會頻繁要求她們墮胎了吧……”

    小鬼母體的聲音愈發低沉，話到最后，連自己都沒有底氣再說下去。

    終歸還是血緣關系影響了你的判斷……陳澤看向小鬼母體的目光中透著憐憫與悲傷，他再度拿起手中劍，面色鎮定如常，淡淡道：“抱歉了。你放心，田鳳金自會承擔應有的報應。”

    “那就……麻煩你了。”小鬼母體沒有反抗，而是朝陳澤擠出一絲感激的笑容。旁邊的幾只小鬼皆悲嗷地號叫起來，但并未出手制止陳澤，因為這是對它們而言，最好的解脫，最完美的謝幕。

    陳澤手起劍落，被斬斷頭顱的小鬼母體，連同子體們一并化作黑霧消散。

    整個被畸變成爛尾水泥樓的金信大廈，也隨之恢復正常。

    “好家伙，明明是厲鬼，死得倒挺坦然。”書架鬼贊嘆不已，外加假惺惺的默哀一會兒，轉而幸災樂禍道：“你在二十五樓殺掉了一堆堆小鬼，積分余額不會變負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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