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室-《莫扎特游戲》
這彪形大漢一進來,原本那幾個低聲私語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空氣都似乎有些凝固。人們心里紛紛猜測眼前這個看起來相當佛系的書店老板惹上了位黑道大佬,專門派小弟來找麻煩。
“我是。”陳澤沖著大漢點點頭,神情鎮定自若
“麻煩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澤皺了皺眉,心中不悅,莫名其妙的半強迫式邀請讓他沒有安全感。更何況自己從不惹事,印象中沒有樹敵,連原因都不告知,便稀里糊涂地跟人走,他自然不會答應。
“看你這架勢,我如果拒絕,你就得霸王硬上弓了?如今可是法治社會,不同于八九十年代,人不是你想綁就能綁的。”陳澤淡淡開口道,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如果對方竭力強迫自己,那他不也不會任由擺布。
聽了這帶著威脅語氣的話,彪形大漢眼睛寒光迸射,帶著森然冷意。正當所有人以為他要動手時,大漢卻突然笑了,是的,不怒反笑。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黑色鎏金的卡片,放在陳澤面前的柜臺上。
看到上面的圖案,陳澤瞳孔猛的一縮,身軀微微顫栗起來。
“你想對我家老板干什么!”這時一個嬌俏的身影擋在了陳澤的面前,宋鈺晴雙手叉腰,穿著簡約的奶油色連衣裙,正是逛街的打扮。她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雙目噴火,朝著那個彪形大漢喝道:“你敢亂來我就報警了!”
卡片上的圖案,是上面圓規套下面方矩,而圖案正中間,是一雙并不如何好看卻也不怪異的眼睛。奇怪的是,無論處在哪個位置,那雙眼睛仿佛都在直勾勾的盯著你,無處躲藏。
這個圖案,陳澤并不陌生,甚至說,曾經自己在精神病母親的病房里,天花板上,見到過和這一模一樣的涂鴉……
他不清楚,這是瘋魔纏身的母親隨手一畫的作品,還是不知何人有意留給自己的線索。
難道眼前的黑衣大漢,或者說是他背后的勢力,和自己父親的死有關聯?
自己不相信一向謹慎、開車從未出過事的父親,會頭腦發熱在大橋上逆行,并且與貨車迎頭相撞,這背后一定隱藏著更深一層的秘密。他渴望知道事情的真相,找到害死父親的幕后元兇。
“我沒事。”陳澤抬起頭,雙眼微微泛紅,他沖大漢點點頭,“我愿意和你們走一趟。”
“老板……”許是被陳澤突如其來的堅定語氣給震到了,宋鈺晴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剛要開口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看著店,等我回來。”
陳澤被大漢指引著,上了個不知名牌子的黑色轎車,開車的是個帶墨鏡的女人,同樣西裝革履,從背影看氣質非凡。車緩緩開動,不一會兒陳澤聞到股特殊的香氣,并不刺鼻,反而十分好聞。他腦中突然昏沉起來,眼皮緩緩下垂,昏睡過去……
再睜開眼,抬頭是老式掛燈,光芒昏黃。陳澤雙手被粗麻繩反手捆綁,固定在椅子上。他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封閉的密室,四角漆黑,沒有窗戶,墻壁發潮皺爛。眼前的圓桌環坐著和自己此時境遇相同的六個人,此時也都蘇醒過來,七個人對眼前的環境都有些困惑,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陳澤正想開口說話打破尷尬的氣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聲帶位置沒有任何不適感,這讓他排除了下毒啞喉的可能。若非如此,又到底是何種力量封住了自己的嘴呢?他默默觀察其他人,發現他們也都在嘗試開口說話,卻無一成功,氣氛愈發古怪起來。
既然無法開口詢問,陳澤索性觀察起其他人的外貌特征,從而猜測身份背景。陳澤左手第一個人,是個骨瘦如柴的老頭,高顴骨,面色卻奇的紅潤,面容慈祥,給人一股子親近感。面對詭異的環境,老人看起來并不慌亂,注意到陳澤的打量,還微笑著沖他點頭致意。
左手第二位是個身材矮小的女性,扎著個丸子頭,長得還算可愛,一副鄰家小蘿莉形象。但她眼神卻凌厲生寒,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兩人四目相對,小女孩還狠狠刮了他一眼,面色兇狠。但在他看來卻顯得色厲內荏,讓陳澤有些想笑。
左手邊第三四位,似乎是一對剛結婚不久的夫婦,都穿著棕色情侶裝。女人面露驚恐,美艷的面龐此時異常蒼白,雙手不斷掙扎著嘗試擺脫束縛,卻無濟于事。男人擔憂地望著妻子,試圖用安慰的眼神讓妻子鎮定下來。
陳澤右手邊是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身上的白大褂還沒來得及脫下來,腰側口袋里裝著個尖銳物體,似乎是手術刀一類的東西。男人警惕地環顧四周眾人,眼神躲避,不敢與人對視交流。
至于右手邊第二個,是個謝頂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穿著的西裝看樣子價格不菲,身上佩金戴銀,左手腕的百達翡麗手表格外引人注意,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奇怪的是,他臉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從太陽穴一直延伸到嘴角,顯得猙獰可怖,讓人一時猜不透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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