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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在吃完之后，感謝了弟弟。

    等寒夫人一回來，寒江雪又會趕忙銷毀證據，乖乖坐回椅子上，好像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寒夫人……

    她又不是個傻子，小兒子的吃瓜速度和肚量有多少，她早已經摸清，如今桌上缺少的數量，明顯不是寒江雪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全部吃完并消化掉的。那么，那些西瓜能去哪里呢？寒夫人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墻角的一雙兒女。

    寒大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云淡風輕，寒二則在極力掩飾著表情，反而把自己暴露得很明顯。

    寒夫人在心里輕笑一聲，算啦，他們能這般友愛，她已經很知足了。

    寒江雪坐在一邊，心跳如雷，他都要被嚇死了。背著阿娘做這種事，一直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看阿娘，以免做賊心虛，泄露秘密。他做得很成功，也真的盡力了，只不過他沒有意識到，他從一開始就暴露了。

    寒夫人終還是沒忍住，抱過她軟乎乎的小兒子，在他的臉上各親了一口：“阿娘的小雪可真可愛。”

    “是江江，不是小雪。”寒江雪表示抗議，認真糾正。

    “都一樣，都一樣。”寒夫人rua了半天兒子，這才放過了他。

    寒江雪在阿娘懷里被揉扁搓圓的時候，心想著，小貓在我懷里也是這種感覺嗎？既想抗議，又想……讓阿娘多抱抱他。因為他真的、真的好喜歡阿娘啊。

    ***

    隔天，寒江雪就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小伙伴。聞嘲風回了宮，在和皇帝請示后，就在下課后把寒江雪接到了自己的宮里做客。

    兩個小朋友也沒什么事，卻好像總能湊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

    寒小雪是主要話題發起人，他的思維比較跳脫，聯想力又豐富，手舞足蹈地說著話，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今天就從聞嘲風宮中的葡萄藤，說到了他兄姊的西瓜。

    然后，寒江雪就略顯苦惱地，說了自己的心事。

    “你和自己的兄弟姐妹關系親密嗎？”寒江雪其實是個比較敏感的小孩，這些話如果不是有聞嘲風在，他大概能憋在心里一輩子。可是如今他已經有了聞嘲風了呀，“就，呃，不是說他們對你不好，他們很好，可是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透明膜，擱在那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在沒有見到兄姊前，寒江雪最害怕的是他們不喜歡自己。當發現他們對自己其實很友善之后，寒江雪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多么貪心的小孩，他不僅不想要他們討厭自己，還想要他們喜歡自己。

    就像他們喜歡彼此那樣。

    寒江雪也說不明白區別在哪里，明明雙生子一直在斗嘴、爭執，甚至偶爾還會動手，可他就是能夠感受得出來，他們對彼此才是真正的親密。

    他也想和自己的兄姊親密起來。

    “有時候我又懷疑是不是我在疑心。”寒江雪越說越亂，這種復雜的感情，已經嚴重超過了小朋友的表達極限，他想通過確認聞嘲風和他兄弟姐妹的相處，來確定到底是自己和自己兄姊的相處到底有沒有問題。還是說，雙胞胎之間，就是要比和其他兄弟要更親密一點。

    聞嘲風：“我沒有兄弟姐妹。”雖然他已經被皇帝收為了養子，但那卻并不代表著他會接受皇帝其他的養子為自己的手足。

    他始終覺得他是無夷王府的獨子。

    這宮里住的都是陌生人。

    因為這里并不是他的家。

    “他們很不友善，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喜歡我。”聞嘲風對寒江雪實話實說。

    寒江雪不可思議的聽著皇宮的辛秘，腦海里莫名蹦出一個名詞——塑料關系。他不甘心地追問：“都是很不好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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