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開始釣魚的第四十七天:-《獨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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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侯今天難得出門去辦了點事。
他就是這么個閑不住的性格,因傷卸甲后,給他造成的最大困擾就是每天突然多出來了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
寒起曾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站在自家房頂,背手吹風(fēng),仰面問蒼天,他小兒子這些年到底是熬過來的?寒小雪為什么能看上去那么快樂?人類的悲喜并不互通,就像飛鳥不懂游魚,一個奮斗逼也永遠(yuǎn)不會懂咸魚的快樂。
結(jié)果,偏偏就在寒武侯有事外出的今天,他兒子遇到了大事,他一回來聽說兒子知道的消息后,人都差點麻了。
“你說什么?不,你再說一遍。”寒武侯有點大腦不夠用了。
寒江雪就又老老實實把夏蓀美對他說的話,又原封不動給他爹學(xué)了一遍,學(xué)得口都渴了。早知道他爹要聽一遍還不夠,他今天出門就該把原形是鸚鵡的六丑也一起帶上。再沒有比鸚鵡同學(xué)更適合的復(fù)讀機了。
不等寒江雪復(fù)述完,寒武侯的大胡子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臥槽”。
寒江雪挑眉:“你知道?”
“先帝和遺招那部分我肯定不知道啊。”寒武侯和先帝算得上是君臣相得,但實際上兩人卻并沒有大家以為的那么交心,主要原因就在于距離上。一個常年困守雍畿,一個永遠(yuǎn)在邊關(guān)打仗,兩人再怎么神交,見面的日子加起來攏共也不足一個月,寒起又能知道什么呢?
寒江雪卻聽懂了:“意思是,您知道后面那部分唄?”
“對啊,我當(dāng)然知道?!焙浜顚鹤右矝]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一邊給兒子倒水,一邊道,“這夏蓀美真不愧是地錦衛(wèi),可太特么能陰謀論了?!?
寒江雪:“怎么說?”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么,可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這會是夏大人職業(yè)生涯的又一次滑鐵盧了。
“咱們老家當(dāng)然不會有一家姓寒的獅子啊,你祖父又不姓寒?!焙浜钫f完,就帶著捧著熱水杯的兒子去了書房,翻箱倒柜許久,才終于在一個布滿了灰塵的箱子的最下面,找出了一份早不知道被寒起拋諸腦后多久的族譜,他拍了拍那一厚沓的黃紙,遞到了兒子面前,“看,咱們是和你阿奶姓啊?!?
寒老夫人和兒子當(dāng)年都被她那個渣男老公給賣了,她是有多圣母,才會繼續(xù)讓自己的兒子跟著老公姓?
寒武侯奇怪地看了眼兒子:“你不是替你阿奶去四一寺里罵了你祖父的牌位嗎?沒看到上面的姓嗎?”
寒江雪:“……”他當(dāng)時就顧著罵了,哪里有那個閑心去關(guān)注他祖父叫什么啊,他只是一直在心里喊他寒老爺子罷了。不過,想一想,好像這樣確實更合理,也更符合他阿奶的性格。渣男死得太早,沒能和離成功,這已經(jīng)夠讓寒老夫人委屈的了,她必然不可能再繼續(xù)委屈下去。
然后,寒江雪又想到了:“老家的人也同意了?”
哪怕是寒江雪,多少也是對古代的宗族文化有所體會的,它并不是一個多好的文化,甚至相反,大多數(shù)悲劇都來源于這種宗族壓迫。
“他們當(dāng)然不同意。”寒武侯聳肩,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房的柳木椅上,說了他迄今為止最霸氣的一句話,“但他們同不同意,重要嗎?”
當(dāng)然不重要。
錢能通神,權(quán)也一樣。
江左是個南方小城,或者只能說一個鎮(zhèn)縣,除了風(fēng)景秀麗以外就一無所有了,既沒有引以為傲的歷史名人,也沒有走出去過什么朝中重臣。寒起,已經(jīng)是江左能叫得上號的最厲害的人,還是有且只有他一個的那種。
當(dāng)?shù)氐淖谧逋瑲膺B枝,他們確實想過用禮法脅迫寒武侯就范,要他改回渣爹的姓。
族老也算得上是道德綁架的一把好手:“大將軍若連親生父族都不認(rèn),置祖宗規(guī)矩于無物,那教天下人如何看您呢?”
寒起是誰?劍走偏鋒的第一獅,他是能受這種威脅的脾氣?不可能的,他當(dāng)年反手就威脅了回去,告訴族老,宗族固然重要,但為母盡孝更重要。若天下人連他母親這么一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讓滿足,那這天下不要也罷。大不了就是舉兵造反嘛,誰怕誰啊?
“起能承受所做之事之因果,就是不知伯父可能承受?”
朝廷在株連九族方面是絕對不會姑息的,哪怕你作為家人主動舉報,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族老被嚇得不輕,自是不敢再繼續(xù)搞事,他并不想把寒起逼得魚死網(wǎng)破。這也是寒江雪小時候回老家,一直被寒老夫人圈在身邊的原因之一,她怕寒江雪因為特殊的姓氏,而被老家的人欺負(fù),或者是暗中給洗了腦,在第三代又改回了祖姓。
至于寒武侯的渣爹到底姓什么,根本不重要。
甚至他們在江左老家有不少族人,都已經(jīng)選擇了跟著寒起改姓寒,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出去說自己和寒武侯是親戚時,別人才會信。
“唉,你阿奶當(dāng)年是真的不容易?!焙鹩X得他大概是真的老了,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和兒子回憶起了當(dāng)年。
在寒起的軍銜沒有起來之前,寒老夫人根本不敢和老家人聯(lián)系,因為她很清楚當(dāng)時哪怕有娘娘和公主做主,讓她給兒子改了姓,若老家的人鬧起來,她也還是無力反抗。朝中有不少老學(xué)究,就愛揪著這種事不放,好像改了姓會要了他們命似的。寒老夫人不想給娘娘和公主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你阿奶也出身江左,只不過你祖父是當(dāng)?shù)氐拇笮?,阿奶卻不過是一介孤女。”閨名都沒個正式的,只按照當(dāng)?shù)亓?xí)俗,寒娘子、寒娘子的混叫。僅有的親人也都死在了當(dāng)年的大水里,不然在逃荒的路上,她的丈夫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地賣了她和兒子。
把良民改為奴仆,可是犯法的。
后來一系列堪稱一步登天的境遇,不過是萬幸中的僥幸,而這就是權(quán)勢的魅力。如今的寒家已經(jīng)根本不怕那些棺材板嚼舌根了。
“怎么樣,有沒有那么一點點的心動?”寒武侯趁機攛掇兒子奮起,只有好好讀書才能做官,做了大官,就沒有人可以為難你了。寒起不是那種非要逼著兒子上進的父母,但是看著小兒子每天這么不求上進,他真的很怕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活活閑死。
好歹也起來動彈兩步啊。
寒江雪表示:“我動彈了啊,我今天出去好久了?!毙睦飫t在想著,幸好沒有先和小伙伴聞嘲風(fēng)說這些,不然這么個烏龍,還不得被笑死?
至于奮斗,這輩子都是不可能奮斗的。
寒江雪甚至覺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已經(jīng)夠努力的了,都快努力過頭了好嗎?一年的努力kpi已經(jīng)完成,不,是三年之內(nèi)他都不會再考慮努力的事了。等奶茶店一搞定,他就收手退出江湖!說到做到!
寒爸爸:“甜飲子店的后續(xù)呢?”
寒江雪:“有方伯啊?!惫蓹?quán)是那么好拿的嗎?資本都是邪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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