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開始釣魚的第二十九天:-《獨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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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寒起的原話。
他讓人快馬回京,把他寫的這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直接甩到了當時主降派核心人物的臉上。對于對方的傻逼建議,他代表邊關三十萬將士表示不同意。
他們那么拼命地廝殺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保護身后的父母妻兒,讓他們不再擔驚受怕,不再窩囊受氣嗎?在最難的時候,他們都能一步未退,像如今這種占據上風的情況,就更別想讓他們向蠻族低頭。
他們的勝利,不需要以犧牲公主為代價。
他寒起把話就放在這兒了,不管蠻族來多少次,他都一定會贏給他們看。
年輕的寒起充分演繹了什么叫“有實力的人,才有權力叫囂”。他的累累功績,就是他的資本,也是主戰派的腰桿子。他們越挺越直,也越來越硬氣。并最終達成所愿,在沒有和親、納貢、割地、賠款的情況下,逼得蠻族撤了軍。
后面幾年,蠻族雖然仍不死心,屢次犯邊,但寒起也做到了他的承諾,沒有再讓那些獸性大于人性的人邁過國境線一步。
白馬過隙,時間匆匆而過,寒江雪六歲時,他因他爹的戰功,而被先帝封了虛銜。主戰派的影響力達到巔峰。
然后,便是盛極而衰。
在主降派不死心的運作反撲下,曾經的大啟八衛被擴充為了十二衛,實際上就是變相的卸磨殺驢,降權重組。
本來主降派能借著這股東風,再重新站起來的,誰想到蠻人再次搞事。
這一回,大啟邊關最重要的糧草運輸線被橫空斬斷。而國內也如主降派所說,打仗打得兵困馬乏,真的沒有錢了。
主降派趁機上下串聯,暗中使壞,想要逼寒起梟首以謝罪。卻不想寒起在突然失蹤數日后,奇襲成功,于千里之外反取了蠻人大汗的首級,還俘虜了汗帳內蠻人上上下下數百的王公貴族。逼得蠻人不得不徹底投降。
爽文打臉流,差不多也就是寒起這樣了。
他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場大啟的必敗之仗,他自己也因此役而正式封神,成了百姓心中的蓋世英雄。
主降派不攻自破,原地瓦解。
寒起變成了寒武侯,卻也留下了日后不得不卸甲回家的重傷。
先帝死后,主降派卻是百蟲之足死而不僵,僅剩下的一部分頑固派,借著皇權更替的良機,改頭換面,開始以格天詩會的名義展開活動。說是以詩會友,實則就是在互相舔舐傷口,網羅黨羽,以圖東山再再再再再起。
寒江雪和聞嘉澤的事,在主降派看來就是天賜良機。他們不僅能讓寒武侯痛苦,說不定還能拉攏到河王的支持。
河王自兒子戰死后,就一直有點消極反戰,他覺得就是因為連年的戰爭,才毀了他唯一的嫡子。不管這個邏輯對不對吧,至少是主降派可以利用起來的。再加上孫子聞嘉澤的昏迷,生死不知,河王的晚年基本已經走上了絕路。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按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尤其是寒江雪像《帝路》書里寫的那樣死了的話,寒武侯與河王府勢必會不死不休。
但……
寒江雪沒有死啊。他不僅沒死,還活得很好。
寒武侯也不是個傻子,在兒子和無夷王遇刺后,他很快就聯想到了兒子之前宴會上的落水,那很可能就不是一個意外。
進而,寒起也就想到了,聞嘉澤的昏迷更不可能是個意外。
寒起了解他的兒子,不到萬不得已,寒江雪不會動手傷人到這個份上。如果只是尋常的意氣之爭、口角拌嘴,寒江雪一般只會采取氣死對方的精神攻擊。
所以,真相只可能是他倆都是被外人所傷,成為了別人計劃的一環。
對方就是想借著這兩個紈绔的爭執,把寒武侯和河王兩股勢力拉入戰局,并讓他們徹底對立起來。
寒武侯回京,一是為了面圣,二是為了當餌,三也是想找河王心平氣和地談談。以一個愛子心切的父親身份,和另外一個愛孫心切的祖父,進行一番家長之間的交心。他想找到幕后兇手,想必河王也不會想放過真正害了他孫子的人。
“所以,你覺得是格天詩會?”
“不是我覺得,而是就是。”寒起把王御史做的種種擺在了河王面前。
河王是一個干瘦抽巴的老頭,一左一右的胡須稀薄得宛如兩根,官帽一樣的顫在他的老臉兩旁。他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桌面上,他瞇眼看著寒起,好像恨不能用眼神把幾乎有兩個他那么大的寒起殺死在當場。
“你知道我兒當年就是因為崇拜你,而決定上戰場的嗎?”
寒起詫異睜眼,他記得河王的兒子,一個驕矜又嘴毒的貴公子,站在一群苦寒出身的士兵中,看上去就是那么的與眾不同。一身新甲,白得耀眼,與黃土漫天的戰爭世界格格不入。
身為龍子,河王的兒子一上來就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寒起從軍的起點也是校尉,卻是九品的無名校尉。兩者的待遇和地位天差地別。
沒有人指望過這個少爺兵能做出什么成績,他們只希望他不要作死,安安全全地上去,再安安全全地回來。誰被分到和河王之子一組,都只能自認倒霉,心想著不僅要去對付敵人,還要看顧著身邊這么一個活祖宗。
但河王之子卻用自己的勇武,證明了所有人的偏見之錯。他不是來鍍金的,他就是實實在在來上陣殺敵的!
寒武侯從回憶中抽身,對河王搖了搖頭:“不,我不覺得他當初上戰場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愛這個國家?!?
身為龍子,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就也做好了隨時為國家犧牲自己的準備。
“有龍族的加入,對當時的戰局真的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焙浜钜蛔忠痪涞貙δ赀~的王爺道,“他的死不是白白犧牲,我們也不會讓他白白犧牲。我個人很抱歉,沒能還您一個活著的兒子,但身為當時邊關大將的我,是不會因為一個龍子為保護他的國家犧牲自己而覺得抱歉的?!?
如果后悔了讓河王之子上戰場,那才是對那個年輕人一腔熱血的侮辱。
他們當年在做的,就是為了能在多年后的今天,不再讓像聞嘉澤、寒江雪那么大的孩子跑上戰場?!罢f句不要臉的話,我覺得我們完成得挺不錯的。”
河王徹底沉默了,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知道的,寒起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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