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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慕虞將她放在地上，他知道阿左已經(jīng)救不了了。

    地面的震蕩還在繼續(xù)，他必須離開了。

    莊右司將拐杖給他拿過來，莊慕虞拄著拐慢慢站起來。

    “哥，我扶你?！鼻f右司扶著他另一只手往外走，不忘回頭對(duì)阿左說，“阿左，我會(huì)回來帶你出去的?！?

    地上的阿左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他這句話，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了些。

    莊慕虞卻在他這句話之后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阿左。

    “哥？”莊右司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停下。

    莊慕虞怔怔問道：“為什么？你知道她活不了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帶她出去？”

    莊右司一頓，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自己。

    “到底共事過，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彼f。

    “是么?！鼻f慕虞閉了閉眼，苦笑一聲道，“那么，我來吧。”

    “什么？”莊右司沒聽懂他這話。

    莊慕虞搖搖頭，指著門外道：“小司，門邊有急救箱，你去幫我拿來?！?

    “好。”莊右司不疑有他，走到門邊仔細(xì)找著，可怎么也沒找到急救箱，“哥，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gè)人被猛地從后面推出了房間，然后房門當(dāng)著他的面牢牢關(guān)上。

    “哥！”莊右司大喊道。

    “小司，我這一生，對(duì)誰(shuí)都沒認(rèn)真過，包括我自己。”隔著房門，傳來莊慕虞的聲音，“或許在你看來我對(duì)你只有利用，可……我此生唯二的用心和那點(diǎn)僅存的親情，也全都用在你身上了，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shù)艿芸创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哥，你開門讓我進(jìn)去?！鼻f右司敲著門喊道。

    “不必了，我……累了，停在這里，也挺好的?！鼻f慕虞笑笑道，“見著顧籬落代我說一聲……算了，什么都不必說了?！?

    之后，他的聲音沒再傳來，莊右司喊了很久，知道南宮彥返回，強(qiáng)行將他拖走。

    房間里，莊慕虞走回阿左身邊，緩緩躺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在意你，應(yīng)該算吧。”

    阿左轉(zhuǎn)過頭，流著眼淚看他。

    莊慕虞自嘲一笑道：“畢竟我也不會(huì)陪著其他人一起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惜命的，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最多下輩子，我們調(diào)個(gè)個(gè)兒，你來折磨我好了?！?

    “好啊?！卑⒆笮α?，手卻握緊了他的手道，“下輩子，說好了?！?

    “嗯?！鼻f慕虞應(yīng)聲。

    阿左漸漸閉上眼睛，她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莊慕虞對(duì)她說過最溫柔的聲音：“下輩子，我們?cè)囋嚒龊萌说淖涛丁！?

    不知過了多久，外手術(shù)室轟然起火，兩道抱在一起的身影也像是融在了火中似的。

    “哥……”

    莊右司跌坐在地上，緩緩看著那個(gè)方向的火勢(shì)，知道這是莊慕虞為他自己選擇的結(jié)束儀式，一時(shí)心頭既酸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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